她這一開口,在場的公子小姐門由一路豔遇宴宴的嬉笑打趣突然呈現出詭異的安靜。
驀然想起了那位傳聞中離京十年的安南王卿世子。十年之前就是個病秧子,在京中一貫默默無聞。哪怕是後來離京,也是低調到極點,更別說十年之間有什麼作為。
可如今病愈歸來,一出手就是雷霆手段。簡直鋒芒畢露,一邊用炮烙之刑於府中狠絕立威,又一邊以百萬黃金豪邁賑災在京中斬獲民心。
不出一月,便成為京中炙手可熱的人物。風頭直逼京中四大公子,成功站穩腳跟。
如今竟然連擁有著第一美人和第一才女的公主殿下也對他頗為青睞?!
老皇帝聞言看了看神色各異的眾人,一雙眼睛中泄出幾縷細碎的鋒芒,麵上越發笑意爽朗,他看向階梯之下的公子哥們,朗聲道:“朕也正想尋他來著,卿小子在哪兒,還不快快出來給朕和朕的公主瞧瞧,身上的舊疾可是好了?”
“拂笙在此,勞皇上和公主掛念,拂笙已無大礙!”事已至此,卿拂笙隻得邁步從西門門口從橋上走向前去,順帶打量了下四周的環境。
東西門處別有洞天。陡然又一方陸地上的禦花園化作一池大的出其的花池。爭豔亭便於那花池中屹然聳立。麵積之大,怕是整個皇宮維此一處。難怪會成為賞花宴的主辦地。
東西兩門均有一彎連接長亭的青色石橋,細細碎碎鋪滿了形狀姣好質地光滑的鵝卵石。如今先卿拂笙一步已經亭中的男男女女方才便是經過這座橋步行過去的。
橋段並不長,又因著北宮嬋的話讓眾多人鴉雀無聲,所以卿拂笙頗為沉穩的回應聲輕鬆的讓所有人聽了清楚。
原來竟是落在最後頭了?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眾多人的目光同一時間看向了西門方向的青色石橋向他們走近的人身上。
因著眾多公子小姐們出門時間不定。又在東西門各自等了會兒時間,此時春日晨曦的薄霧已經消散殆盡。
烏金方現,天邊是耀眼的紅霞,細碎的光暈恰好灑在那漫步行來的黑衣貂裘上,竟然讓人有種整個背景都溫柔到模糊朦朧的感覺。
那人穿著極簡單的黑白色夜,身後披著溫柔傾覆的豔色朝霞,身形筆挺得像一把行走的長槍。
那張臉本是背著光的,輪廓卻被霞光襯出瑩潤生輝的柔美弧度。卿拂笙微微一抬眸,陰影的麵容唯有眸中的清冷似一束耀眼的光,倒映襯著滿池春水幾乎要溢出水華。
卿拂笙忽視掉眾人的目光,從容不迫的從橋上走過,黑白長袍蕩漾成一副行走的水墨,而她身後朝霞婉婉,又像是遺世獨立的仙人自雲端而臨。
待眾人從驚豔中回過神來,卿拂笙已經從石橋下走下來,麵容清冷的與北宮嬋站立於一處。
微微仰頭,露出一張雌雄莫辨的絕色容顏,眉宇間的鳳凰也看的清清楚楚。
端坐於亭台階梯之上的皇帝麵容莫測的看了一眼卿拂笙,再次朗笑出聲:“哈哈,果然是歡顏的孩子,這般氣質出眾,難怪連朕的嬋月公主也對你另眼相看……”
“果然如此!你竟然敢欺君!”一個角落的陡然發出一聲女子憤怒至極的驚呼聲。
阮瀟瀟不可置信的看向北宮嬋的卿拂笙,不待卿拂笙有所反應露出了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道,“皇上不要被這個冒牌貨騙了,她不是真正卿世子,她是個女人!”
“什麼?!”此言一出,四座皆驚。卿拂笙眼底寒光乍現,似乎有殺意一掠而過,卻極為迅速的埋藏在眼底。
北宮嬋顯然也沒有想到阮瀟瀟忽然迸出這麼一出,這個該死的蠢女人不經允許來曝光,這可是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