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帝說道:“平安······”剛準備讓平安收回平安令,並加以斥責,以安群臣之心,卻見平安氣定神閑,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一動說道:“平安你有什麼可說的嗎?”
平安初聽到惠帝的語氣,心中哀歎,不會沒有反抗就繳槍了吧?自己在家被灌了一肚子的話,到現在才說了一點點,還沒有機會拿出來表現一下呢。
等到惠帝後麵的話說出來,平安精神一振,滿臉都是興奮說道:“我······”突然想到該死的禮儀,忙躬身說道:“兒臣確實有話說,請母皇允許平安奏來。”惠帝看著平安的表情,心裏突然也跟著激動起來,緩緩說道:“準奏。”
“母皇,先容平安給母皇及諸位大人說一個故事。”
“說來聽聽。”
“是,從前有一位才女才華橫溢,與一位佛門高尼關係非常好,經常一起參禪打坐。這高尼十分老實,才女自持才高八鬥便時常欺負高尼,每每得了便宜就向自己的弟弟炫耀。這一日兩人又在打坐,才女突然問道:‘你看我像什麼?’高尼說道:‘我看你像尊佛。’才女問道:‘那你知道我看你像什麼嗎?’高尼說道:‘像什麼?’才女大笑道:‘我看你像一坨屎。’說完哈哈大笑著回家了,因為這才女今天又得了便宜便非常高興地將這件事情說給自己的弟弟聽,誰知他弟弟聽完以後,冷笑著說道:‘你就這個悟性還參禪啊,所謂境界高低,高尼說看到了佛,實乃她心中有佛,則萬物皆成佛,你說你看到一坨屎,你腦子裏是什麼吧?’”
平安說完這個故事略停了一下,心中暗自感歎要是錢鵬程在這就好了,沒有捧哏的了,這隻能自己唱獨角戲了。而事實證明捧哏的角色總是無處不在,就在平安感歎之時就聽身後有人說道:“臣金文宣請教郡王,郡王說這故事莫不是有什麼寓意嗎?”
平安大喜,麵上便笑開了顏:“正是有寓意的,剛才各位大人言說招聘外國國民會泄露軍事機密,甚至暗指平安有通敵之嫌。這在平安看來就如同此故事所言,境界高低的問題而已。”
金文宣說道:“願聞其詳。”
平安一笑:“我大梁從先周傳承至今已有千餘年,想先周之時天下之大有分什麼我國外國的嗎?難道不都是先周的臣民?所以在我看來也沒有什麼我國別國之分的。”
張廷桂抱拳說道:“郡王此言差矣。此一時也彼一時,先周早已在千年前便已覆滅,現如今地有東南之分,人有梁杞之辨,郡王想要將她們同視為大梁子民,恐是一廂情願而已。”
平安非常酷地一揮手,心裏對自己的這個造型非常的滿意。口中說道:“鵬飛萬裏其誌豈是群鳥所知哉?先周雖已覆滅但是帝王的血脈仍在流傳,大梁姬氏傳承至先周,不忘先祖之榮耀,姬平安不才也有鴻鵠之誌。爾等眼中不過大梁一隅之地,所以你們的心中自然隻有大梁一隅的子民而已,而我大梁姬氏站在先祖的肩上,自然站得越高看得更遠,我們眼中看的是天下,心中自然就以天下之民皆為我民。”
平安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睛始終盯著惠帝,果然惠帝越來越激動,當平安說道眼中看的是天下時,連旁邊的太女都用手緊緊扳住桌案的邊緣,等平安說完太女緩緩地閉上眼睛,似乎是吐出了心中的一口氣,慢慢轉成那似乎沒有變過的總是含著淡淡笑意的臉。
惠帝激動地說道:“平安你再說一遍。”平安大聲說道:“我姬氏若心懷天下,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惠帝坐了下來,一拍桌案:“說得好,我兒說得好。”立刻就聽有朝臣說道:“恭喜陛下,郡王深悉陛下之誌,他日必能為陛下建不世之奇功。”惠帝更加高興,於是一個又一個的大臣出列拍著馬屁,而原來彈劾平安的人則麵麵相覷,心想這郡王看來是得到高人的指點了。
大梁姬氏作為先周姬氏的最後一絲血脈,每一代皇帝莫不是把恢複先祖榮耀掛在嘴上,能不能辦到是一回事,說不說想不想就是另一回事了。平安這話說的非常符合姬氏後人的身份,同時也非常能得到惠帝的認可。這現在要是還有人敢站出來說,平安說的是廢話,就你搞個軍事基地招聘點別國的人,就能心懷天下了,簡直就是異想天開嘛,估計這說話的立刻就會被惠帝劈了。所以原來彈劾平安的人很明智地選擇了緘口不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