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心知這招算是蒙對了,這可是家裏幾個男人幾個晚上沒好好睡覺,根據李蘊秀揣摩的惠帝的心思,再加上自己前世的一點經典對白,嘔心曆血編出來的話,真不容易光彩排就排了好幾回,讓月心過足了教訓自己的癮,才震撼出場。不過現在效果真不錯,瞧這馬屁如潮,平安真是享受啊。
突然有一個不同的聲音響起:“陛下,郡王要求陛下撥給軍事基地白銀兩百萬兩,地千畝,此等要求匪夷所思,軍事基地不過是軍部的一個小小的衙門,便耗資如此巨大,實不是我大梁所能承擔的。”平安正陶醉在馬屁聲中,聽到這句話,心中不免惱火,定睛看時原來是英王裴元穎。
原來上次惠帝讓平安去軍部的同時,也打發英王裴元穎去了戶部,瑞王裴元昭去了禮部,康王盧興婷去了刑部,齊王盧興毓去了吏部,除去平安隻不過在軍部隻負責了一個小小的軍事基地以外,其她四位親王卻確確實實地接觸到了大梁政治權利的中心。大家都知道惠帝這是考校各位親王還有宜寧郡王能力的,所以不僅親王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就連著她們的家族也不斷為她們提供各種支持。
戶部尚書蕭遠程是太女嫡親的姑姑,執掌戶部多年,本來英王裴元穎就是去了,蕭遠程也完全可以像桓修武對待平安那樣做。但是蕭氏雖是也迎娶了一位皇子,可是三皇子嫁到蕭家,隻生了一個男孩子,現在又多年沒有動靜,這便使蕭氏在朝堂上的地位尷尬起來,對於英王裴元穎也隻能是刻意逢迎。
裴元穎現在在戶部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便對這皇位生出舍我其誰的感覺來。那天平安令一出,滿城轟動,裴元穎想著平安這個女人,不過是惠帝從民間撿回來的,在朝廷有什麼根基?這樣做不過是嘩眾取寵想引起惠帝的注意而已,內心對平安充滿了不屑。
本來裴元穎也想今天在朝會上對平安進行彈劾,但是祖母裴昌桂卻說,這彈劾的事情自有禦史去做,讓自己和妹妹裴元昭都不要出麵,畢竟這平安是惠帝的血脈,最好不要正麵發生大的衝突,這考慮到惠帝的憐女之情,並且在平安遭到打擊的時候做出保護她的樣子,才能在惠帝心中留下好印象。不過裴昌桂溫和地笑著說道:“但是這次一定要讓宜寧郡王的平安令失去效用,最好能讓她永遠不要出現在朝堂之上。”
誰知今天,原本大好的局麵竟然被平安扭轉回來,平安在大殿上洋洋灑灑一番話,不單惠帝就連太女似乎也有所觸動。平安所說的在裴元穎看來都是廢話,要是姬氏的天下那麼好重新統一,那也不用過了一千年還是這個樣子了,她對平安的無恥到了無法忍受的程度,同時最讓她無法忍受的事,一個民間來的野種居然站在朝堂上,享受著大臣的逢迎,於是裴元穎不顧自己祖母的叮囑,開口提到平安幾天之前上的奏則。
裴元穎的話一說出口,惠帝臉上明顯露出一絲陰霾,太女綠紫的眼睛也從太師裴昌桂的臉上掃過,裴昌桂一麵心中暗罵裴元穎這孩子真是沉不住氣,一麵故作吃驚的樣子看著裴元穎。裴元穎還渾然不覺,繼續說道:“陛下,臣和戶部同仁認為,郡王此舉大不可為,請陛下駁回郡王的奏陳。”
平安一聽就急了,對於奏辯成功與否平安倒是無所謂,可是這軍事基是平安一手創建起來的,好不容易剛剛有了起色,自己的很多想法還沒有開始,現在居然不給錢,平安這一生最痛恨就是沒錢了,所以她急急的說道:“那怎麼成?大梁國這麼大個國家,養個軍事基地難道還養不起嗎?”
裴元穎鄙視地看了平安一眼:“大梁國上下要銀子的地方不知有多少,難道就隻養著你的軍事基地嗎?現在什麼貓阿狗啊的人,都能要銀子,搞得國庫空虛捉襟見肘,哪有那些閑銀子養看不著的地方?”
如果這不是在朝堂上,裴昌桂還有站在後麵的裴仕禎都想上來抽裴元穎幾個嘴巴了,但是此時卻不能退步了,於是從禦史彈劾平安開始就氣定神閑的裴昌桂上前一步,向上躬身說道:“英王雖語多冒犯郡王,但本意甚好,大梁地處偏域,物產不豐。所以國庫從來都不充盈,軍事基地是郡王一手創立,郡王對其感情頗厚,但畢竟是大梁軍部的從屬衙門,如此所要之巨,臣也以為甚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