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短短十幾日的同船時光中,這些旅客並沒有更多的機會與“水之聖女”作進一步的接觸。但這畢竟是他們這一輩子裏能夠在如此近距離與德芙蒂爾相處的最長的時光,而且有幸讓他們見到戀愛中的“水之聖女”柔美嬌俏的一麵,也足以令他們終身難忘。
盛夏時節,並不是觀賞鏈墜湖的最好時機,因此這裏並沒有其他人的存在。站在塔頂看著“海燕”號的所有乘客離開碼頭而去,二人這才好整以暇地走下鑒賞之塔。
“可惜呀!現在不是冬天,要不然可以讓你看看貝特爾大陸第一美景‘鏈墜流光’。”
“是嗎?那麼到了冬天的時候,你一定要帶我來!”
“有機會的話,一定!就算今年沒有機會,明年我也會履行我的諾言的。我們住在鏈墜湖邊上,一整個冬天,一定會有機會見到的。”
“格雷特,你真好!”女孩幸福地依偎在他肩頭,令他一陣心神蕩漾。
走在格雷特曾經熟悉的孔特斯城街道上,格雷特擔負起了導遊的職責,一路為“水美人”介紹著這個貝特爾大陸最負盛名的曆史名城。
雖然二人已經很仔細地喬裝打扮過,但卻無法掩蓋自身自然散發而出的那種氣質。不時還是有過往的路人為他們所側目,當然,貝特爾大陸人自然無法一眼識別出二人的身份,隻是驚豔於德芙蒂爾的美貌而已。
“我現在真的有點後悔帶你出來了。”格雷特還是有點擔心自己保護不了她。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在貝特爾大陸我可是毫無名氣的,大不了以後我在臉上化點妝,把自己弄得醜一點就是了。我現在終於明白你為什麼不穿火係賢者之袍啦,原來就是怕引起過多的關注啊。”
“我?怎麼就扯到我身上來了。走在你身邊,我根本就是隱形的,沒有人會注意到我的存在。”
“你吃醋啦?”
能夠避開賢者大陸的擾攘,在人生地不熟的孔特斯城裏與格雷特獨處,德芙蒂爾有著說不出的開心。完全放下了在賢者大陸時的那份端莊與穩重,此時的她快樂得就像一隻回到森林中的金絲雀,“嘰嘰喳喳”地用她柔美的聲音“充斥”著格雷特的耳膜。
她畢竟還隻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呀!格雷特這麼想到,若不是那些不幸的遭遇,也不知道現在的她是否應該還依偎在父母的懷中?不過,這樣的話,也許我就無緣與她廝守......
“多希望能夠在貝特爾大陸找個隱蔽的地方,和你一起安安靜靜地過著研究魔法的日子。”話語情不自禁地從口邊跑出。
他轉念一想,戰亂不斷的貝特爾大陸未必就是隱居的佳處,要不外公怎麼寧願在蒙斯特山脈中造就出瑞泰爾雪山這樣的“避世之地”。
想到這裏,格雷特不禁啞然失笑。一直以來,他對自己曾經被威索大賢者用魔法陣送到貝特爾大陸的荒山野地裏的這件事情總是耿耿於懷。直到這趟回錫爾村,他才知道自己給外公帶來的麻煩更大,直接破壞了其隱居多年的這個“避世之地”。
時隔一年多再次回到貝特爾大陸,心境變化讓格雷特對這裏居然有了一種新鮮感。他不但想帶德芙蒂爾觀賞“鏈墜流光”,還想讓她見識此時正是月見草盛開的大草地,更想去看看不曾見到過的日、月、星三景。
然而,孔特斯城乃至貝特爾大陸卻不是格雷特此行的最終目的地,他也沒有太多的時間用來遊山玩水。他的目標在更遠的南方,在普林羅斯王國以南,跨過屏障山脈,跨過混沌之海,也就是那黑暗而墮落的迪普雷大陸。格雷特為何會想到要去迪普雷大陸,恐怕還得從錫爾村說起。
這一趟回家,無意中從母親的口中探知錫爾村今後的艱難處境,格雷特立刻意識到自己該做點什麼。然而錫爾村的老人們並不讚成年輕的格雷特把自己的一生就這麼耽誤在這裏;再者,格雷特一個人的力量也難以保證力量的平衡。再多幾個老人去世,封印遲早還是要麵臨崩潰的。錫爾村需要的不是更多的賢者前仆後繼地付出自己的一生,而是需要一個切實可行的解決問題的辦法。
然而這是一個二十多年來都無法解決的難題。別說最初提出封印所有元素力量的羅蘭·菲爾特大賢者,就是集合整個錫爾村三十名賢者的智慧都一直無法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
除此之外,位於深特·喀斯特城以及孔特斯城的兩處魔法師公會總部也都沒有閑著,他們都在積極地想著辦法,甚至聯係了掌握著光明係魔法的創世神教。然而即便是暗黑魔法克星的光明係魔法的掌握者,也對此無能為力,他們並不了解這個“永恒亡靈陣”。
“早說過不用去找那些老頑固的,他們要是會有辦法,當年貝特爾大陸也不至於淪陷到弗蘭·博恩斯和安比森帝國手中!”威索可不像公會主席渥特那樣寬容和好說話,他一開始就極力反對向創世神教求助。
“外公的說法也沒錯,我怎麼看也不覺得像艾德大主教和教宗那樣迂腐的人會有什麼好辦法!”格雷特認同威索的看法。
“難道就真的沒有什麼辦法可循了嗎?”特別是在羅蘭去世之後,整個錫爾村都陷入到一種無奈的困頓中去,這些犧牲了自己半生的賢者們並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付出換回的居然是如此的結局。但不管怎麼說,錫爾村不需要格雷特也作出這樣的犧牲,他一個人的犧牲是於事無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