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方便之門打開,寧濤一步踏出已經是珠穆朗瑪峰之巔,雪風撲麵而來,給人一種刮胡刀的感覺。雪白晶瑩的雪花覆蓋了一切,讓這裏變得非常幹淨。
這裏是這個世界上最高最幹淨的地方,的確適合渡劫飛升。
狐姬就站在萬仞懸崖邊,翹首佇立,一襲白色的留仙裙隨風飄蕩,那窈窕的身影仿佛隨時都會乘風而去。
“你來了。”狐姬沒有回頭,可她的後腦勺上似乎也長著一雙迷人的眼睛。
寧濤向她走去,然後站在他的身邊。
身前是一眼看不到底的峽穀深淵,往前是連綿起伏的巍峨大山,座座雪峰競比高。那些山,已經是尼泊爾的山了。
寧濤還是感覺不到她身上有作為女人的氣息,她就像是這雪山,這雪風的一部分,唯獨沒有她自己。
超然物外,跳出輪回,是為仙。
如果還能感受到俗人的氣息,那還仙個鳥啊?
“你……”寧濤開口想句什麼,可就了一個“你”字,然後他就不知道該什麼了。
傷感和失落在他的心裏蔓延。
狐姬看了他一眼,嫣然一笑:“今是我的好日子,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容,可是很勉強。
狐姬笑著道:“你是在擔心我渡劫失敗,灰飛煙滅嗎?”
寧濤點了一下頭:“據我所知,失敗的幾率是很高的。”
狐姬道:“是的,失敗的幾率的確很高,一百個大概就隻有兩三個能成功吧,或許一個。可那又有什麼,等你觸摸到了那道屏障,你就會知道你也必走一步。你會放下你的一切,與爭一個機會。”
寧濤的理解卻是越獄,隻是這樣的話出來就大煞風景了。
“我準備了酒,陪我喝兩杯吧。”狐姬折身向一旁邊的一塊背風的山石走去。
那塊山石下的積雪被人清掃過,比較平坦的褐色石麵上擺著一壇酒,還有一盤瓜果。
狐姬席地而坐,嘴角含笑:“這酒是我自己釀造的狐仙酒,為的就是今日,這瓜果也是我特意從深山老林裏采的靈材瓜果。今日此時,這世上我隻想與你一人喝這酒。”
寧濤心中莫名感到,他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深感榮幸。”
這次的笑容一點都不勉強,是發自內心的笑。
狐姬開了封,往兩隻酒碗裏倒滿了酒。
那酒色澤嫣紅,彌散出來的不隻是酒的香氣,還有這酒的靈氣。
人是至美之人,酒是至好之酒,還有什麼理由失落?
寧濤端起了酒碗:“來,我敬你一碗酒,祝你渡劫成功。”
“借你吉言。”狐姬與寧濤碰了酒碗,掩麵飲酒。
在許多人的眼裏她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可這個時候的一舉一動卻是那麼的溫柔嫵媚。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聊,有有笑。
又一碗酒下肚,寧濤笑著道:“真是想不到啊,當初的你還是一個立誌要做社會主義接班人的姑娘,一轉眼你就要乘風而去,要去仙界了。”
“如果不覺醒,就做一個普通女人也好啊。”狐姬一聲感歎,“不過你也快了,你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才,我相信要不來得及你也會觸碰到那道屏障,渡劫成仙。”
寧濤心中一動:“我聽你了幾次那道屏障,那究竟是一道什麼樣的屏障?”
狐姬道:“我的屏障,它不是一堵牆,也不是一張網,而是這的法則。你看不見它,唯有去感應才能感應到它的存在。”
寧濤閉上了眼睛,試著感應了一下這方的地自然,可是他什麼都沒有感應到。
狐姬微笑著道:“等你的靈力的達到巔峰,肉身靈魂完美融合,強大到影響地氣機的時候,你自然就感覺得到了。”
寧濤有些明白了。
這地本來就是一個囚牢,世上的人都是囚徒,你一個囚徒想要出去,監獄長還不懲治?
這就有了劫。
那屏障不需要可以去觸碰,強大到影響地氣機的時候,自然就會觸碰到,劫也會來到。
不過,寧濤還是有一個地方想不明白:“你我坐在這裏喝酒,那劫在哪裏,又什麼時候來?”
狐姬道:“你感覺不到,可是我能感覺到。每個人的劫都不同,你不必弄懂這些,當你觸碰到屏障的時候,你自然就會明白了。”
“好,有你告訴我這些也夠了,我們喝酒。”寧濤端起了酒碗。
兩人又開始喝酒。
狐姬有時候會抬頭看一眼空,也不知道是在觀察相,還是感應到了那劫就要降臨。
寧濤道:“這次來,除了看你渡劫,送你最後一程,我也有一件事想跟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