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跋梨花催白頭,與人做嫁衣(2 / 2)

1999年,馮老師擔任《朔方》常務副主編,我們回到“寫什麼的編什麼”上來,我自然就成了詩歌編輯。我向國內主流的青年詩人約稿,並大組推出,把《朔方》詩歌水平提升到全國層麵。同時大量刊發寧夏青年詩人的作品,尤其是一些上不了《朔方》的好詩,因此還得罪了前輩詩人。從1999到2003年,我責編的詩作成為《朔方》曆史上被轉載、入選及獲獎最多的五年。這都因為馮老師讓我負責詩歌欄目,對我編的詩作一路綠燈。

馮老師從常務副主編到主編期間,為了推出寧夏青年作家,數不清她推出多少個青年作家作品專號、市縣作品專輯和個人作品專輯。尤其是以5~6期合刊形式推出的“寧夏青年作家作品專號”,在全國獨樹一幟,引起廣泛關注,每期都有數篇作品被轉載。數不清她請來多少位全國著名的作家、詩人、評論家和編輯家來寧講學,並與寧夏青年作家廣泛接觸。數不清她主持召開過多少個筆會、座談會和研討會……

從1999年到2009年,寧夏文學取得了從“三棵樹”到“文學林”的全國亮相,《朔方》創造了繼推出張賢亮之後的第二次輝煌,先後榮獲寧夏優秀期刊、一級期刊,中國期刊方陣雙效期刊,國家期刊獎百種重點期刊,北方十佳期刊,新中國60年有影響力的期刊,《朔方》因而在全國報刊之中得以鶴立。是的,這十年寧夏文學的碩果,離不開馮老師一手的培育、澆灌、嗬護。我參與了這一曆程,深感榮幸。

記得2004年夏天,我到中衛參加寧夏新聞出版局召開的“全區審讀工作會議”,會上宣布了全區社科期刊質量評定結果,《朔方》不僅是一級期刊,而且是八家一級期刊中的第一名。同行們知道我是《朔方》副主編之後,連酒都要多敬幾杯,這使我真正感到了辦好刊物的自豪。

而讓我永遠銘記在心的是馮老師給我“放假”。我自1995年開始創作《西夏史詩》,調到編輯部之後,寫得斷斷續續。有一次馮老師跟我聊天,問起我的創作情況,我就如實說了,我說寫史詩的難處很多,但最難的是剛進入狀態就因事停滯了。於是,馮老師讓我請創作假,實際上是她給我放了三次假,每次都有兩三個月。2003年夏天,我用兩個月時間寫了三千多行,基本完成了《西夏史詩》。當時都快寫瘋了,寫白了雙鬢,寫出令我驚喜而恐懼的幻覺——不覺饑餓,不能入眠,眼前盡是晃動的人影,耳畔全是人嘶馬嘯。我便打電話約了幾個朋友,請他們把我灌醉,睡上一天一夜。是啊,正因為馮老師對我創作的關心,《西夏史詩》方能順利完成。

馮老師自1974年到《朔方》編輯部工作。三十年來,她是一個園丁,辛勤培育著寧夏的文學之林;她是一位大姐,小心嗬護著寧夏的青年作家;她是一位家長,精心縫製著一件件華美的嫁衣。她把自己的青春、心血和才華毫無保留地奉獻給了寧夏的文學事業。

馮老師退休後,我們常有聯係。她手機用得不熟,不會儲存通訊錄,就給我打電話要誰誰的號。她現在進步不小,會看收到的短信了。她有時住在城裏,有時住在華西村,有時一個人就遊山玩水去了。時光如梭,又是一年,這使我更加要祝馮老師新年愉快,健康長壽,過得自在,玩得開心!

2014年1月1日於夏都聞月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