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幸福就握在你的手心(1 / 2)

愛情是一場注定的潮水,而自己就是一葉隨時等待靠岸的小舟。潮來潮去,隨波逐流,載沉載浮,在劫難逃。

1979年至1983年是詩人顧城從邂逅謝燁到迎娶謝燁的五年。這五年光陰裏,顧城的靈感被謝燁點亮,他每天都覺得文思泉湧,不得不動筆將每一瞬間迸發的靈感趕快記錄下來。

這一時期,詩人的詩歌創作可以說是達到了他人生的第一個高峰。也正是因為如此,顧城的名字也日益被大家所熟知。特別是在大學生中,學生們爭相傳誦著這位童話詩人的詩歌,肩並肩地坐在山坡上,躺在草地上,仰望藍空,大聲朗誦。

白衣飄飄的年代裏,有人喜愛顧城的童真,有人欣賞北島的內涵,有人偏愛舒婷的雋永。他們白天努力上課,下午在球場揮汗如雨,夜裏喝著啤酒,為自由而歌,情到深處,他們會一起朗誦北島那段知名的片段。“那時我們有夢,關於文學,關於愛情,關於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們深夜飲酒,杯子碰到一起,全都是夢破碎的聲音。”

每一代人都有心底的一份情懷,一個屬於自己的黃金年代。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那一代年輕人,因為經曆了特殊時期,又趕上了國家改革開放的新政策,所以他們的思想一直處於被激蕩的狀態,他們更加渴望自由呼吸、隨性寫作。

顧城的詩歌裏麵有著難以名狀的吸引人的因素。你說不清道不明,那吸引著你不斷前進、不斷探索、不斷欲知的到底是什麼,更不了解為什麼顧城——一個永遠戴著高高的牧羊人似的帽子的人,為什麼就有這種魔力可以寫出那一句句、一行行、一篇篇讓你欲罷不能的詩來。

很久以來

很久以來

我就在土地上哭泣

淚水又大又甜

很久以來

我就渴望升起

長長的,像綠色植物

去纏繞黃昏的光線

很久以來

就有許多葡萄

在晨光中幸運地哭著

不能回答金太陽的詛咒

很久以來

就有洪水

就有許多洪水留下的孩子

很久以來,人們都是孩子,大概。很久以後,人們不都是孩子,必然。年齡在增長,樹枝在枯敗,孩子氣的寶貝,總是逍遙在外。

隨著顧城的名氣與日俱增以及他的詩歌技巧日趨完善,他的名聲傳到了國際社會中。在80年代初期,他接收到很多國家的邀請,比如丹麥、瑞典等國,甚至作為“諾貝爾獎金委員會”的評委之一、歐洲漢學會的主席、一位年近耄耋的老人親自來到中國,並約見了顧城。他高度評價了顧城的詩歌,認為其充滿了感動人心的力量,希望他能夠隨他返回瑞典,在那裏進行一些講座,好讓更多熱愛詩歌的人得到美的享受。

一番攀談之後,顧城從心裏接受了這位老人,雖然是否出國講學暫時還沒有敲定。兩個人相談甚是歡快,頗有成為忘年之交的可能。

這位老人在他年輕的時候,曾經非常喜歡中國文化,於是選擇了北宋豪放派詞人辛棄疾,潛心研究他的詞集版本,並以此獲得了文學碩士學位。後來,他又對中國四川話產生了興趣,他的博士學位就是依此而獲得的。但是,這些在別人看來非常牛氣的名頭對顧城來說卻並不算什麼。或許因為顧城本來就隻是一個僅僅上過小學的詩人,所以他對於那些總是拿名頭來壓人的文人學者並沒有任何好印象。但是,這位老人不一樣,他謙虛有禮、毫不驕傲,而且還說著一口正宗而流利的北京話,這讓顧城十分興奮。

北京是顧城心中難以撼動的家鄉。那頤和園夏日的水麵、那後海冬日裏的嬉鬧都是顧城小時候的美好記憶。當老人脫口而出的鄉音像樂曲一樣飄到他的耳朵裏,他的心似乎都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