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以軒一下子將鈴兒抱在懷裏,仔細檢視著她的傷口,擔憂之色不以言表。還好沒什麼事,“花尚衣。”葉以軒怒視花尚婉。
花尚婉也很焦急,可又看到鈴兒一臉不依的掙紮著要脫離葉以軒的牽製,如此這般本來擔憂的心有了絲絲放鬆。花尚婉站定不動一臉無辜的看著葉以軒。
這時才進屋的葉蘭軒幾步就衝到花尚婉麵前,一副焦急的摸摸這摸摸那,“花公子,發生什麼事了,你沒受傷吧?沒什麼地方不舒服啊?”
這下子,一臉不高興的就換成了花尚婉了。為了不再一次被葉蘭軒搞到窒息,花尚婉隻好不情願的向後退。可他退她就進,一路退到了書桌旁,花尚婉一手撐在桌子上,不小心碰到了調色盤,占了滿手的顏料。
此時葉蘭軒才注意到桌子上還未完成的繡稿。她將它拿起來仔細觀看,不由的有些吃驚。
突然葉蘭軒的臉色變的極為不快,她指著花尚婉的鼻子,“你是花尚婉?”
有那麼一霎那,花尚婉以為是她聽錯了。她怎麼可能知道呢?這麼久的相處也未見半分懷疑,卻隻見到自己未完成的畫稿就這麼肯定。花尚婉也愣在那裏,不動也不答。
鈴兒一見事情不妙,馬上掙開葉以軒的牽製,衝過去擋在花尚婉和葉蘭軒之間。
被這麼一弄葉蘭軒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你真的是花尚婉。”
鈴兒急忙抓住葉蘭軒,將她拉到一旁。
“蘭小姐,你先別急,聽我慢慢解釋。”
“解釋什麼?”葉以軒在一旁黑著臉表情很是不善。
鈴兒回頭憤憤的瞪了他一眼,“你聽著就是了。”
而後又一臉討好的看著葉蘭軒,“蘭兒小姐,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什麼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們並不是真的想欺騙大家的。我家小姐,你也看到了。”鈴兒回頭白了花尚婉一眼,花尚婉很不是滋味的撇撇嘴。“相信你已經有所耳聞,她已經被拒婚六次。”
花尚婉維持這剛才的姿勢翻白眼。而葉以軒的臉出現了史所未有的鄙夷之色。
“被拒婚六次,那還是女人嗎?”
鈴兒氣得又白了他一眼。反觀花尚婉卻同意的點點頭。鈴兒很想昏倒給她看。
“蘭兒小姐,我們小姐就因為這樣才不得不離家出走。我們男裝打扮其實隻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並沒想著要欺騙誰的。”
本來非常生氣的蘭兒在聽到花尚婉被拒婚的部分氣已經消了一半,加上她離家出走,現在基本上可以算是同情比憤怒多那麼一點了。
但葉以軒可就沒這麼容易讓她混過去了,“那看到我們的時候怎麼就不說明白?”
“不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嘛。”
花尚婉似乎感覺到自己姿勢的不舒服,隻好慢慢的換了舒服的姿勢繼續當家具。
而這個小小的動作正好被葉蘭軒逮個正著,看到花尚婉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她突然對鈴兒的說辭也產生了懷疑。“那現在可以和大哥說了吧?”
“不行。”這個是花尚婉說的。
“為什麼不行,反正我們已經知道了不是嗎?”葉以軒看著花尚婉的臉很是臭臭的。
被這麼一問花尚婉也納悶了,自己為什麼會反對呢?本來也無所謂的不是嗎?她的眉頭稍稍皺起,卻半點也不看葉以軒。
“那不一樣。”鈴兒放棄了葉蘭軒,改投到葉以軒這邊。她兩邊溜溜的轉,卻一點都沒指望花尚婉能幫忙。其實心裏也有小小的疑問,她的小姐為什麼說不行呢?
“小姐是不堪受辱才離家出走的。現在我們已經是有家不能回。依大當家的脾氣,若知道小姐不是花尚衣,第一件事一定是將我們送回去。二位,就看在我們這段時間相處融洽的情分上,暫且不要說出去好嗎?”
“不行。”“好。”兩個聲音同時想起,這對親兄妹相視而怒。
“妹?”葉以軒一臉的不認同。
“哥,人家也是有苦衷的。”葉蘭軒滿麵的同情,“要是讓表哥知道真相,真的會馬上把她們送回去的,這樣你也沒關係嗎?”她有意的看了看掛在他胳膊上的鈴兒。
很明顯的葉以軒的態度軟了下來。
葉蘭軒走過去,一把緊緊抱住花尚婉,“我原諒你之前所作的一切,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你就安心的住在這裏好了。”
花尚婉再次遭遇窒息之危,滿臉漲的通紅,隻好使勁的點頭。
鈴兒也鬆了一大口氣,看著葉以軒,“我可警告你,要是說出去,我一定會要你好看。”
葉以軒不屑的看著鈴兒,僅用鼻子發出一聲悶哼。心裏似乎也覺得有什麼不妥的。
第二天一大清早,花尚婉的門板再次響起不厭其煩的拍動聲,許久不停。
鈴兒端著銅盆走了過來。很是詫異的看著敲門人的背影,“蘭兒小姐。”
葉蘭軒轉過身來,搓搓自己泛紅的雙手,“你們小姐怎麼這麼能睡,我這麼敲都不醒?”
“這是沒用的,你應該直接推門進去,衝她耳朵大喊一聲。”
鈴兒端的銅盆有些晃動,這個方法也隻有一成的把握。
鈴兒率先走進去,趁葉蘭軒不注意又把冰冷的毛巾放進了花尚婉的被子。花尚婉迅速睜開了眼睛。
“蘭兒小姐,你看我們小姐知道你來了馬上就醒了。”鈴兒半點都不看花尚婉的表情。
葉蘭軒馬上衝了過來。“我的老天,你終於醒了,快起來梳洗,今天有廟會,我們得早點出發才行。”不由分說的就拉花尚婉的被子。
花尚婉無奈的看著她推動自己的手,不住的翻白眼。
鈴兒在一旁偷笑。沒想到蘭兒小姐這麼熱情,這可不同於花家那些聽之任之的姐姐們,這回花尚婉有的煩了。
於是乎,花尚婉就在鈴兒和葉蘭軒的雙牽製下完成了換衣、洗漱。最後終於被押出了門。
蘭兒對於失去了花尚衣這個絕世好相公並沒有傷心太久,因為從來沒有姐妹的她,現在有了個手帕交,而且任她如何都不怎麼反抗的。
剛到門口的時候恰好碰到了葉鳴軒和葉以軒。
葉以軒看到她們三個的親密的樣子並沒有驚訝,但葉鳴軒卻不同。他看著這三個人。鈴兒在左,葉蘭軒在右,中間夾著花尚婉,兩個女人都死命的挽著中間人的胳膊,就像生怕他會消失似的。
“你們兩個這是想綁架嗎?”
葉蘭軒不依的跺跺腳,“什麼綁架,我們這是要去逛廟會。難得花公子有興致陪我去。”
葉鳴軒的眉頭皺起,“真的嗎?花老弟?你願意陪她們去廟會?”以你以往的形跡這個恐怕可信度不高。
花尚婉的眼球向左轉,看到鈴兒警告的眼神,又向右轉,接到葉蘭軒祈求的眼神,最後轉回到中間,眨了眨眼,輕輕點了點頭。
瞬間許多人都鬆了一口氣。然後還沒等葉鳴軒反應過來,葉蘭軒馬上說:“我們趕時間,先走了,再見。”
葉蘭軒和鈴兒一左一右架起花尚婉就往外衝,花尚婉也不反抗,就任由著她們兩個拉著走了出去。
直到看見三個人走出了大門,葉鳴軒才反應過來,笑著搖搖頭,“這個蘭兒,好像我會跟她搶人似的。”
葉以軒推了一下他,“如果剛才她說是被強迫的,你會怎麼辦?”
葉鳴軒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回答:“當然是跟她們兩個搶人了。”語氣中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葉以軒笑了,那笑容很賊。惹的葉鳴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