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1 / 3)

作者正在精修本花尚婉走後的第四天,葉家大門的石階上新立起三個棱角分明的雕塑,分別是葉鳴軒、葉以軒和江湖聞名的神醫廖楊。三個人保持著統一姿勢,已經好些時候了。

“唉!”“唉!”“唉!”此起彼伏的歎息聲不絕於耳,可沒人能看的出除了嘴他們三個還動過那裏。

“楊,花尚妍為什麼躲你?”看到天空中最後一抹陽光退去,葉鳴軒不免有些感傷。

“我不認識什麼花尚妍。我隻知道這世上會躲著我的人隻有一個。我師傅。”廖楊依然盯著地上爬來爬去的螞蟻,然後感傷。

“可她明明躲的就是你,蘭兒說她一聽到你常常來我們家,就帶著鈴兒和花尚婉跑了。”葉以軒的用力的攥了一下拳頭,發出咯咯的響聲。

“我是在狼群中長大的,不知道怎麼去的那裏,反正在狼群裏待了很多年,後來遇到我師傅。她將我帶回家,然後在我身上試驗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我會嘔血、會全身長膿包、會動不動抽筋,可就是不會死。”廖楊依舊看著地上忙碌的螞蟻,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想她隻是覺得你在狼群裏長大一定很健壯,想拿你試藥罷了。”葉鳴軒在欣賞絢爛的晚霞。

“變態。”葉以軒換了一個手,再次握緊拳頭,發出咯咯的響聲。

“後來她教我識字,教我穿衣服,教我一個人應該做的事情。再後來她給我了許多醫書。她依然拿我試藥,可我也學會了自救,她使毒的本領越來越高,我的醫術也越來越高。”

“兩個都變態。”葉以軒雙手握拳,發出更大的咯咯聲。

“再後來我懂得了男女之事,說要娶她,她就跑了。為了找她我走遍了大江南北,稀裏胡塗的就成了神醫。”

“那種變態你也要,沒品。”葉以軒鬆開了自己的拳頭,直接向後倒,打橫躺在石階上。

“你們認識的時候多大。”葉鳴軒將頭放在葉以軒的肚皮上,也躺了下來,依舊欣賞晚霞。

“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多大,隻知道她找到我時她8歲,我向她求婚時她14。”廖楊也終於放棄了地上的螞蟻,枕著葉鳴軒的大腿也躺在地上。“我不知道花尚妍是誰,可我知道把你們迷昏的,是我師傅發明的藍霧,我給你們解毒卻令大家多昏迷了兩天,這說明她的功力更強了。而我在離開她之後好像根本沒什麼長進。”

“花尚妍分明就是你師傅。那個該死的女人,不知道用了什麼,隻要我稍稍碰到鈴兒,就會渾身奇癢無比,可其他人碰她就沒事。”葉以軒憤恨的搥地,發出咚咚聲。

廖楊側過身,“那是師傅為了懲罰師祖太花心而研製的色戒粉,男女交合之後,如果在女方身上撒上這東西,男方隻要碰觸到就會奇癢無比,看得到摸不到。卻對其他人不起任何作用。”

葉鳴軒騰地一下坐了起來,“你把鈴兒給吃了?”

葉以軒翻了個身,“都是李忠。我去救人的時候她已經中了情毒,我……隻有,隻有--反正就那麼著了。”

葉鳴軒一巴掌拍向葉以軒的肚子,惹得葉以軒緊縮著身子抑製疼痛,“就那麼著了就算了,你得負責任啊。”

“我說了,她不幹。”葉以軒緊皺著眉頭,很是氣憤。

“她不幹你就算了,你是不是葉家人啊?”

葉以軒氣不過,也坐了起來,“那你說怎麼辦?”

“求婚啊,軟磨硬泡,死纏爛打也的把她娶回來,誰讓你喜歡人家。更何況你還早早的把人家給吃了。”這話是廖楊說的。

“對,去求婚。拿出點葉家人的氣勢來。去跟花家老太君講,一定沒問題的。”這話是葉鳴軒說的。

“對,我舉雙手讚成,我們陪你去。”

於是廖楊和葉鳴軒很有默契的架起葉以軒就走,連一丁點反駁的機會也不給他。

豐厚的禮車排成一條長龍,在海寧府的正街上招搖穿行,街道的盡頭就是這一行人的目的地--江南第一織造大戶海寧花府。

窮苦善良的老百姓都紛紛退至街道兩旁,駐足觀望,唏噓著世道不公,幻想著這幾十車的禮物要是送到自己家門的那該多好。

“哎哎哎,看那,又是禮車花隊。喔,這麼多,一眼都看不到頭。”

“是啊,看這架勢應該又是去花家求親的,不知道這回又是那位小姐要出閣了。”

“反正不會是六小姐,都被人退婚六次了,哪裏還有人敢娶她。”

“這可說不準,要知道那六小姐可是花家唯一一個受到皇上賞識的人,禦賜萬兩黃金。就憑這一點,那些公子哥們就的擠破了頭。”

“就是就是,聽說以前那些都是因為六小姐看不上,誓死不嫁,他們為了保全麵子才不得不提出退婚的。”

“不對,我聽說是因為有人給四小姐算過命,說她會孤獨終老,六小姐就發了宏願,一定要等四小姐出閣才嫁人。”

“不對不對,我聽說是因為六小姐的貼身丫環鈴兒是克夫克子的孤煞星命,才害得六小姐現在也嫁不出去的。”

閑磕牙的老百姓大有越說越興奮之勢,紛紛聚攏在一塊開起了茶話會,所以並未注意到車隊中有一輛車晃動的異常。

車身的晃動是由於人引起的,而這個人現在正被其他的兩個人夾在中間動彈不得。

葉以軒將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的響,頭轉向左邊,“為什麼攔我?”

“不想讓你毀了這些好不容易才籌備到的禮物。”

“為什麼要弄這麼多禮物?”

葉鳴軒微笑著衝旁邊點點下巴。

葉以軒迅速將頭擺向右邊,但用力過猛差點咬到舌頭。他深吸一口氣,依然很有氣勢的圓瞪著雙眼,“為什麼弄這麼多沒用的東西。”

廖楊的雙手緊緊的鉗製住葉以軒,但頭卻朝外並不看他,“我師傅最討厭這種招搖過市的場麵。”

“那你還弄這麼大。還故意把我們三個都塞在車裏。”葉以軒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他是故意的,他是想讓花尚妍知道,他來了,然後再跑了讓他追。”葉鳴軒苦笑著搖搖頭,鬆開了對葉以軒的鉗製。

“你這個變態。”葉以軒左手化掌向廖楊拍去。

同一時間廖楊也鬆開了葉以軒的右手,卻先發製人的點了他的四處穴位,將他訂立在那裏分毫動彈不得。這過程中他的頭還是朝向外麵,臉上掛起奸笑,氣氛變得異常陰森恐怖。

葉鳴軒歎息著,“終於知道為什麼花尚妍喂了那麼多毒藥你都不死。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她躲了六年都不願意再見到你。”

車隊浩浩蕩蕩的掠過了人們癡迷的目光,一字排開在花家門前,將那裏圍了個水泄不通,連隻蒼蠅也過不來。

老管事輕輕拍打了兩下朱漆大門的門環,大門應聲而開,獨獨走出一個人來。老人微愣,一個不穩險些跌下石階。

葉鳴軒攙扶著老人站定,向來人微微頷首,“我想是因為你和令姐的容貌過於相似,讓他嚇到了。”

來人也是微微頷首,卻雙手後背,從上到下仔細的打量,“聽說你從來沒見過她穿女裝的樣子?”

“是。”

“那你又如何知道我不是她?”相信從容貌上連他們的親娘也會無從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