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她話多。”
“可我剛才並未出口。”
“你比她動作多。”
“如果事態危急或者四姐給她喂了藥,她可以比我還好動的。”
“你眉宇間沒有她的那份淡然。”葉鳴軒一直微笑以對。
花尚衣臉上的微笑不比葉鳴軒少,他指著葉鳴軒身後一片的車海,“這是做什麼?”
“禮物,感謝她的救命之恩。”葉鳴軒微微低下了頭,顯的有些許的局促和羞赧,“當然,如果她願意當聘禮收下,更好。”
花尚衣走上前繞著葉鳴軒轉了一圈,點點頭,語重心長的說:“你可知道她很懶?”
“家父家母都是閑雲野鶴般的人物,兄弟姐妹也各自有成,無需她操勞什麼。”
“她一天睜開眼睛的時間比閉著的少。”
“隻要在她每天睜眼的時候能看到我,就足夠了。”
“她其實脾氣並不好。”
“我會盡力照顧好她關心的每一個人,不讓她有發脾氣的機會。”
“其實她很心軟。”
“我不會讓類似的事情再發生,讓她擋在我前麵,是我這一生最不能原諒自己的事。”
花尚衣笑了,向後退了兩步,整整衣襟,雙手抱拳,“在下花尚衣,花家第二十七代傳人,花尚婉的弟弟。”
葉鳴軒抱拳還禮,“在下振威鏢局葉鳴軒,葉文軒的親哥哥。”
“我想無論你要做什麼都應該先去得到她的同意。”
“我知道。”
“她在西跨院的竹園。”
“謝謝。”
“不必客氣,姐夫。”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葉鳴軒閃身進了大門。
看著葉鳴軒的背影,花尚衣雙臂一抬攔住了後麵的兩個。
“我們是跟他一起來的。”廖楊有些諂媚的說。
“他們的事外人幫不上忙。”花尚衣笑得很詭異。
“我不是來找花尚婉的。”葉以軒臉色有點臭。
“可是如果他們的事沒點頭,鈴兒你是搞不定的。”花尚衣衝他眨眨眼睛。
“她跑了嗎?”廖楊一把將葉以軒拉到身後,獨自與花尚衣對視。
“四姐說,這是她的家,你一步也別想踏進去,除非不想活了。”花尚衣大笑著,轉身離去。
“他什麼意思?”葉以軒有些迷惑。
“他的意思是說,你隻要在這等著,隻要花尚婉應允了你哥的求婚,你就可以娶鈴兒了。”
“那要是她不答應呢?”
“要是葉鳴軒搞不定,你們兩個就隻有一起打光棍了。”
葉以軒受教的點點頭,“那你呢?”
廖楊用手撣撣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塵,整了整衣領,“我去找死。”然後大義凜然的跨進了那道門坎。
葉以軒點點頭,並不攔他。自己站在花家門口,扯開嗓子大喊一聲:“哥,你一定要成功啊。”
這聲音極有穿透力,嚇的鈴兒險些跌落了手中的茶碗。
在躺椅上的人半睜開眼睛,好笑的看著鈴兒,“他來了。”
鈴兒的臉瞬間漲紅,跺跺腳,“不用笑我,他來了說明他也來了,你還不趕快起來擺個好看的姿勢,小心你這幅樣子又把人給嚇跑了。”
花尚婉雙眼合十,嘴角含笑,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他不會。”
“我是不會,可你至少應該把眼睛睜開,讓我知道你醒著。”葉鳴軒有些氣喘籲籲,跑的很急的樣子。
“我的藥勁還沒過,也許還可以陪你跑一下。”花尚婉調整了一下姿勢,衝他眨眨眼,一點都不驚訝於他的出現。
葉鳴軒調勻了呼吸,站在那裏,看著她,一動不動。
花尚婉也一動不動的,可眼神卻不敢和他相對,臉上的紅暈漸漸擴散,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
鈴兒倍覺尷尬,一手掩口,清了清嗓子,“咳,咳。”微一福身,“鈴兒見過葉大當家。太陽大,您這邊來坐吧,鈴兒去給您備茶。”也不管自己手裏還端著茶杯,鈴兒轉身就走了。
葉鳴軒並沒在意,依言坐在花尚婉旁邊,但視線的焦點卻未移半分,“好點了嗎?”
花尚婉輕輕的點頭,“全好了,四姐是個很高明的大夫。”
“難得聽你說這麼多的話。”
“不習慣?”
“不會,隻是驚訝。”
花尚婉的臉又紅了一圈。
“從沒想過你是女孩子。”
花尚婉低下頭,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因為沒胸?”
葉鳴軒張大嘴,有些被她的驚世駭俗給震住,隨後釋然的笑笑,輕輕的搖搖頭,“不是。你有,隻是我太粗心,以為那是因為你太纖弱,所以沒能長成肌肉。”
花尚婉還是沒有抬起頭。
葉鳴軒知道她在生氣,生自己的氣,可他卻不知該怎麼辦?額頭上冒出點點汗珠。
當啷一聲,茶杯落地,順利吸引某人的注意力。鈴兒笑笑,“不小心啊,我再去換一杯。”但卻站立不動,猛朝葉鳴軒招手。
葉鳴軒隻好站起身來,走向鈴兒。
鈴兒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閃入一叢竹子之後,“我說葉大當家,你怎麼這麼笨那,還沒說道正題就把小姐氣著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啊。”
“我跟你說,什麼廢話都不要講,你就過去簡單明了直入正題就完了。”
“能行嗎?”
“信我的,沒錯,快去吧。”鈴兒又一把將葉鳴軒推了出去。
葉鳴軒摸摸鼻子,走回花尚婉的身邊。局促的搓搓手心。看看花尚婉的表情,似乎比剛才好一些了。他做了一個深呼吸,又作了一個。“我能叫你婉兒嗎?”
花尚婉輕輕點頭,微微低下去。
“婉兒,知道我今天為什麼來嗎?”
花尚婉還是輕輕點頭,頭又向下低了一點。
“那你願意嗎?”
花尚婉突然抬起頭,表情很是嚴肅,“如果我說不願意呢?”
葉鳴軒將嘴張的大大的,就是發不出一個音來。
“你說啊。”花尚婉突然笑了,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再次掛在臉上,溶解了葉鳴軒心裏剛剛形成的冰峰。
“我會一直等,等到你說願意的那一天。”
“那一天要是永遠都不會來呢?”
“它值得,就算這輩子等不到還有下輩子。”他很肯定。
“好。”
“啊!”不會聽錯了吧。
花尚婉從躺椅上站了起來,與葉鳴軒麵對麵站立。“我說好,我願意。”
葉鳴軒感到自己手心的汗又多了幾分,“什麼都不問?”
“尚衣問過了。”
“你讓他問的?”
花尚婉搖搖頭,“他知道我想要什麼,他也知道什麼對我最好。”
葉鳴軒顯得有些不高興,“可那是他的選擇。”
“我早就做出了選擇,隻是希望得到他的認可。”花尚婉主動拉起他的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