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卿的手臂被震的微微發麻,好在這裏的鐵鏈比門外的那條細的多,砸斷的一瞬,陳卿終於鬆了口氣。
安安的頭還在隱隱作痛,“阿卿,我有點使不上力氣……”
陳卿從衣服內裏的口袋拿出一個黑色小瓶,在手心倒出一粒藥片,遞過安安的嘴邊,說:“這個能讓你恢複體力,含在舌頭下麵。”
安安絲毫沒有猶豫,聽話的照做。
四肢暖暖的,疲憊乏力像是在一寸寸抽離體外。
陳卿扶起安安,讓她整個人都倚在自己身上。
脫身的沈雲權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房間門口,隻見一地狼藉,擔憂的看向陳卿:“你怎麼樣?”
陳卿搖搖頭,拜托沈雲權把安安送到車子上。
反握住安安伸過來的手,“聽話,你先上車,我等會兒就過去。”
沈雲權環顧房間,確認沒有危險後扶穩安安,沉聲道:“我先送你上車,走吧。”
接著對陳卿囑咐一句:“我們等你。”
等他們走後,陳卿走到矮櫃前,在這一攤同樣款式的打火機裏拿起其中一個,上麵印著金凡酒店的字樣。
繁重龐大的編織袋裏翻出了一個皮夾,裏麵有半張陳舊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身材瘦小,戴著一頂黑白格子的帽子,一隻手搭在另一個人的肩膀上,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隻是那人連同照片的另一半都被撕掉了。
照片後的夾層裏還有一個身份證,身份證上的人和照片上大差不離,看上去年紀大了些。
陳卿低聲念出上麵的名字:“安誌康……”
床頭的位置掛著一方桃紅色的頭巾,下方的櫃子邊有敲打的磕痕,落了些煙灰,還有個大的布包,裝著些幹淨的衣物,依稀分辨得出是男女混裝。
陳卿看著兩個不同的包裹,心下有了計較,看來這件事不止有一個人參與。
美眸泛起冷意,大拇指的指尖一寸寸劃過照片上那張人臉。
下樓時又遇到那個修車老板,像是在等她。
老板盡量放緩語氣,帶著一絲討好:“警察同誌,你看今天的事需要我去咱局裏做個人證嗎?”
他剛剛可是看見了,那位男同誌帶了一個女孩下來,身材嬌小但沒看清樣貌,應該是案件的關鍵人物,他活了大半輩子都沒什麼出息,如果今天能爭取一下,說不定會給他發個優秀市民獎,到時候自己把它裱起來掛在車鋪正中間,讓大家夥兒好好瞧瞧!
陳卿轉動手腕,把手裏的消防斧放在門口的鐵架上,盯著老板的臉,說:“你修理的是什麼金貴的車,居然敢用救命的水來清洗!擅自打開消防栓,盜用消防水,私占消防器材,在你做人證之前最好先把這些違法的事處理好。”
聽到她提說,老板的臉“唰”的白了下去,連忙解釋:“不、不是,這邊靠大街的商戶都這麼做啊!我……我就是照貓畫虎……再說這些年也沒出什麼事情啊……”
說著他自己還有些委屈,怎麼別人用這水洗衣服沒事兒,輪到他就被抓到了呢?
陳卿看一眼這破敗的居民樓:“設施老化,位置偏僻,萬一出現重大火情隻能一起完蛋,如果到時候你還心存僥幸,那我隻能祝你好運。”
說完不再理會老板,轉身離開。
沈雲權一直守在車子外麵,車裏的安安眼巴巴守望著,見陳卿回來,整個人才放鬆下來。
“阿卿……”
安安自責的低下頭,捏著衣角。
陳卿沒有多說什麼,自然的靠緊她,語氣溫柔:“你一定餓壞了吧?我今天做了番茄牛腩,等回去好好嚐嚐我的手藝!”
安安紅著眼眶,用力點點頭。
一路疾馳,沈雲權把兩人送回家。
陳卿:“謝謝你,今天你又幫了我一次。”
沈雲權搭在車門上的手微微彎曲,說:“能幫到你,是我的榮幸。”
一支巡邏小隊幾乎是小跑過來,為首的男人十分殷勤,說:“陳小姐,需要幫忙嗎?咦?這是怎麼了,要不我送你們進去吧!”
吳隆見她扶著的女孩似乎狀態不太對,剛想上前去搭把手,卻聽陳卿冷冷的拒絕:“不用了。”
對著沈雲權微微點頭,示意自己先回去了。
沈雲權淺淺一笑,心裏卻多了些疑雲。
吳隆被堵了回來,麵上有些掛不住,隻能幹笑幾聲,又對著沈雲權說:“您是陳小姐的朋友吧!如果您要進來找陳小姐,我可以給您安排個車位,都是朋友,不用客氣。”
沈雲權:“那下次來的時候再麻煩你了。”
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車子離開,吳隆羨慕的咂巴咂巴嘴,有錢人的交際圈就是不一樣,看車子就知道這人的身價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