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卿住的地方環境好,事兒還少,要到月底了,總得好好表現一番,要是看到自己這個隊長親自帶隊,她一高興說不定還會多加一筆補貼。
想到這兒,吳隆愈發佩服自己的覺悟,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許多:“今兒晚上好好值夜,都別偷懶!給我打起精神來!
“是!”
陳卿熱了熱飯菜,端給回到房間的安安,風卷殘雲過後安安低著頭,默不作聲。
陳卿沒有逼她,人安全回來就是最大的好事,就算安安不說,她也會把事情處理好。
“烹飪課那邊我已經替你請了假,明天好好休息,等你恢複好了再去繼續上課。”
見陳卿沒有提這件事的意思,安安更加自責:“阿卿……我又讓你擔心了……”
陳卿彈了下她的額頭,說:“知道就好,下次不許再一聲不響的偷偷承擔了。”
安安的眼淚“啪嗒”一下就掉在了被子上,終於說起了自己的遭遇:“我以為三叔是真的好心,要把我媽媽的遺物還給我,沒想到……沒想到他居然把我賣給了蘭姨家,我聽到他們說要帶我回老家,我真的害怕極了,如果不是你找到了我,我恐怕再也見不到你了!三叔騙我,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嫁給那個吳永強!”
說著安安有些崩潰的哭了出來,整個人趴在了陳卿的肩頭。
陳卿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向安安保證:“放心,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沒有人可以從我身邊把你帶走。”
那些心思不幹淨的人,都會付出代價。
“安安,你說的吳永強是什麼人?”
安安吸吸鼻子,說:“蘭姨的兒子,腦筋不太好,他們串通好,就是想把我帶回去伺候他們的傻兒子!”
一想到自己被耍的團團轉,差點兒就掉進虎口就一陣惡寒。
陳卿仔細的聽安安講了小時候的事,還有最近一段時間安誌康的各種無恥操作,除了心疼安安的成長曆程,現在更多的情緒是憤怒,她恨不得現在就過去給那些人幾個大耳刮子。
晚上,安安還不肯睡覺,睜大眼睛一臉抗拒,她實在是害怕三叔還會找上門來,不,是一定會找過來!
三叔不會放過自己的,如果他真的來了,阿卿也是女孩子,到時候又該怎麼辦?
安安越想越難過,拉著陳卿的手又緊了幾分。
“阿卿……”
陳卿無奈:“說了一下午你不渴嗎?我給你倒杯水,順便看看門有沒有關好。”
安安點點頭,對,阿卿說過,遇事關好門,誰來也不開,沒有人可以闖進來的。
陳卿看出安安還在強撐,在水裏溶下一粒助眠的藥,等水麵恢複平靜端了進去。
“喝了這杯水早點休息,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兒陪著你。”
安安喝完熱水後,不消片刻終於沉沉睡去,隻是眉宇始終緊皺,睡不安穩。
拉著陳卿的手一直沒有放開,陳卿擔心驚醒她,就這樣一直守著她兩三個小時。
想著藥效應該發揮到了極致,陳卿重新掩好被角,緩慢的抽出僵硬的手臂,這才退出去,小心翼翼關上門。
此時已經將近十二點。
回到自己的房間,活動下酸痛的胳膊,披了件白色的短款皮衣,摸起枕頭下的手槍,定定看了片刻,又塞了回去。
隨即打開床頭的暗格,拿出幾瓶藥罐,仔細數量倒出幾粒,扯過紙巾包好放進衣兜。
夜深人靜,陳卿一個人出了門。
慘淡的月光躲藏在稀疏的枝蔓下,人影遊移,蕭條肅殺。
陳卿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驚訝:“你沒回去嗎?”
沈雲權:“我看你的手受傷了,就去買了點藥。”
手裏提著一個透明的塑料袋。
他不說陳卿還沒注意,低頭看手掌的確摩擦出些細長的傷痕,舒展開時還有點撕扯的疼痛感。
“一點兒小傷口,不礙事的。”
頭還沒完全抬起,沈雲權就拉著她的手腕走向亭子,襯著衣袖的薄薄布料,沒有一點逾越。
陳卿有些不自在,想抽出手,腕間卻被握得更緊。
“其實不用……”
“那把斧子上都是鐵鏽,還是處理一下比較好。”
沈雲權拉著她坐到石凳上,挽起衣袖,極其認真的開始處理傷口。
修長的手指輕點,偶爾觸到他冰涼的指腹,手心有些發癢,陳卿繃直了後背,連呼吸都不自覺的合上他的節拍,一時間氣息在冷風中交纏。
努力偏開視線,盡量放鬆,好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緊張。
“你今天怎麼剛好在那兒?”
沈雲權沒有抬頭,說:“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