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昭疑惑地看向莫津澈。
她不知道，現在的他們，還能有什麼說的。他的態度，好像比這更早的時候就已經給出了答案，他那時候不明白嗎，就算她那時候不肯懂，現在也早已不再假裝，而是去看清事實了。
“我吃好了，我們一起回去。”
池清昭緩緩點頭，同意了，心裏卻在想，現在莫津澈飯量變小了，他今晚吃的比以前少很多。
推開門，冷風往懷裏鑽。莫津澈伸手要捉池清昭的手，卻被她閃避開。
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兩人就這樣注視著彼此。
池清昭意識到氣氛不對勁，咳嗽了一聲說：“太冷了，我的手還是放口袋裏更暖和。”
“嗯嗯，繼續走吧。”莫津澈沒再堅持，心裏卻很失落。
兩人就這麼一路沉默地走到校門口。
以為要到分開的時候了，池清昭停下來看他，“你快去圖書館吧，我也要回宿舍了。”
“我送你回去。”
“啊？”池清昭開始覺得，今天的莫津澈和狗皮膏藥一樣，黏著她，甩也甩不開。
“以前不經常這樣嗎？”莫津澈伸手攬了下池清昭的肩，等不到池清昭拉開距離，他自己就鬆開手和池清昭拉開距離。
池清昭點頭，沒說話。
他也知道是以前啊，他們早就不像以前了，莫津澈也不是不知道啊。
到了宿舍樓底下，莫津澈主動伸手拽住池清昭的胳膊，然後雙臂一張抱住了池清昭。
他趴在她耳邊，笑說：“很久沒有這樣抱你了。”
池清昭想掙脫，又覺得不合適，隻好渾身僵硬，別別扭扭由她他抱著，腦子裏卻忽然想起他的那個女性朋友，於是順嘴就說：“你是不是喜歡過你那個朋友。”
“什麼？”莫津澈看她，他不由自主地，眼睛裏閃過一絲慌亂。
“你其實知道我說的是誰吧。”池清昭微笑，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那個女生，過去和他做過同桌，那樣長時間的相處，又陽光開朗熱情活潑，莫津澈又怎麼會沒有一絲動心呢。
這樣就說得通了。
因為喜歡過，所以過去在和她提及史迪奇時，也總是避而不談，隻是因為，說得多會解釋不清楚。
那他到底有沒有想過，她會怎麼想呢。
一個過去喜歡，一個現在喜歡，就這樣一直相處了數個月，讓他這個女朋友怎麼想呢。
莫津澈垂眸，又重新和池清昭對視：“昭昭，你聽我說，我不知道你怎麼會這麼想，但我敢保證，我絕對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你真的不知道嗎？”池清昭語氣陡然變化。
莫津澈皺眉，還想解釋：“你真的誤會了。”
“好，都是誤會！”池清昭調整呼吸，“你一早就知道史迪奇，當初為什麼不說清楚。你和她重新做了同桌，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那天如果不是恰好碰到，你是不是就永遠不打算說了。還有上次，上次我去圖書館找她，你是什麼態度。怎麼，這些你都忘了，你怎麼敢說出我誤會了這幾個字的。”
她本來不是個習慣忍受的人，也不是個受委屈後一句話不說的人，可是一直以來，莫津澈在乎過嗎？他不是一直以為她能夠忍，能夠讓步，所以一而再再而三欺負她嗎？
是啊，他要考研，他要平衡學習和感情，那她呢，她就活該一直忍受嗎？
她忍不了。
如果這次他不約她見麵，今天就不會有這樣的事，可偏偏他要和她見麵。
莫津澈一時間說不出話，看著站在麵前的池清昭，想起了第一次接吻的時候。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池清昭，一直以來，她都明媚、耀眼，什麼時候有過這樣失控的時候呢。這樣的她，他都不敢上前抱住她。
“你解釋不了吧，也不用解釋了，我也不想聽。”池清昭長吐一口氣，伸手擦去剛剛情緒激動流出的淚水，“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
莫津澈依然不放手，固執地拉住池清昭的胳膊，好像這樣，就可以留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