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 背和前戰(1)(1 / 3)

瀧川左近將監一益初次出使三河是在去年桶狹間之戰後,現在已經不知是第幾次去了,目的是說服三河的鬆平元康“同織田家聯合”。

這在清洲已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原本三河是一直隸屬於今川家的弱國。尾張雖小但給了強大的今川家致命的一擊,讓天下群雄記住了信長的名字,是具有新興能力和勝戰意誌的領土。

所謂聯盟其實也就是處於優勢的織田家將鬆平家誘於傘下,這個過程有些棘手的地方。但若尾張這裏講好策略,三河自然也不是不可圖的。弱小的國家需要有弱小國家的強硬態度,不然若是“過於容易獲取”,哪個鄰國還派什麼使者,都隻管一舉武力吞並就好了。

卻說三河一國現在的狀況是,義元死後,他們處在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是依靠氏真,繼續獲得今川的袒護,還是在這個時候與其絕緣?

那麵對織田家呢?是再次在宿年的國境上掀起爭端,在毫無援助的狀態下打開現在的苦境,還是抓住織田家不斷邀請結盟的機會,以圖後計?

不知岡崎城有沒有就此問題多方召開過評議、多次進行使者交換、討論、獻策等。

在此期間,今川氏真和三河黨的小合戰,織田家與三河方的小糾紛沒有停息過。無法預測什麼時候這些變成大的導火索,變成兩國命運的賭局。

“會那樣嗎?”除了織田、鬆平,還有很多國家在觀望著形勢。美濃的齋藤、伊勢的北畠、甲州的武田、駿河的今川氏真。鬆平元康沒有打算進行大的戰爭。織田信長也深知仰仗著如今剛獲大勝的自負,與三河進行戰爭的愚蠢。可是不能表現出“不想戰爭”的態度。若是讓對方看到了自己的底細,對方會趁勢得意。

必須以不放棄戰爭的姿態進行外交。同時,也要想辦法讓對方能夠接受自己。因為了解三河武士的硬骨與堅忍,信長知道充分考慮對方的體麵是非常重要的。

織田幕下的水野下野守信元掌管著知多郡的緒川,從血緣關係上來講,他是三河鬆平元康的伯父。

信長授意信元“也去說說”。信元領命前往岡崎,見了元康以及三河故老石川、本多、天野、高力等大臣,從側麵進行勸說。正側麵的外交誠意最終看起來終於令三河一藩有所觸動。前些天鬆平元康傳信說關於盟約一事可以給出明確答複了,瀧川一益這一趟去三河便是去接受最終答複的,也正因如此,今晚雖然到達時已經深夜了,一行人還是快馬加鞭進入清洲城。

一益的通稱是彥右衛門,是織田一方的部隊長,對步槍很有鑽研,善射擊。

不過,比起他的射術,信長更認可他的才智。

不算是雄辯家,但他的話聽起來總是很有道理。非常認真,富有學識,也很機警。根據他的這些優點,信長認為他是適合最先承擔外交大任的優秀人才。

“在等你呢。”信長還未休息。“我回來了!”一益穿著旅裝,叩拜在地。有的同僚在這樣的情況下因多慮“穿著髒旅裝見主公太過無禮,總是回去換裝整容,洗除汗味才來拜見”而被主公不愉快地嗬斥:“你是賞花使者嗎?”所以一益直接穿著一路上的裝束,直接氣喘籲籲地趕過來了。

而信長幾乎從未讓使臣長時間等待,自己悠悠出席過。“怎麼樣?”一直在等消息的信長問道。這裏在回答上有個要領問題。總有使者回來後進行報告時,這呀那啊冗長地講些枝葉問題以及途中的事情。真正關鍵的問題,不知是總結還是沒總結,就是不輕易說出口。

信長非常討厭這樣的報告。若使臣淨說些無關緊要的內容,他會明顯地變了顏色,急躁浮上眉梢。

沒有眼色的使臣還繼續自己的報告方式的話,信長會提醒:“重點呢,重點呢?”

曾經關於這樣的事情,信長對使臣這樣說過:“遣派使者的要事,不管結果好不好,等著的人在擔憂著,一些不必要的枝節閑話,可以隨後補上。到主人前複命時,首先要講明白,事情是進展順利,還是很遺憾以不順而告終。先說重要的結果,然後再慢慢展開詳細經過,包括題外話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