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陶冰來說,深山老林中的生活絕對要比都市要逍遙太多,當然,除了些許不便,基本沒有什麼讓他不滿意的。
樹洞不遠就是一條清澈的山澗小溪,是山中許多動物補充水份的主要場所,隻不過平日來往熱鬧的鳥獸卻失了蹤跡,它們畏畏縮縮,全都不敢靠近這裏,原因,是因為某人拖著一頭巨型野豬和兩頭獐子毫不客氣地霸占了這處水源。
剝皮抽筋、碎屍萬段,陶冰以極其幹脆利落的手法處理著捕獲的獵物,雖然沒有誇張到庖丁解牛的程度,但其血腥殘忍的肢解手段,依然震懾著任何敢於窺視和接近這裏的鳥獸。
一氣嗬成地處理完畢之後,順便在水源旁邊架起了簡易實用的燒烤架。
由於獵物的體形和數量,普通的燒烤架已經滿足不了陶冰,因此他就地取材,以溪邊的幾株碗口粗的樟木為支撐點代替本該脆弱的支架,而後他再次以蠻力轟斷了一株麻竹,削枝剪葉地將其貫穿獵物首尾,如此,便可在燒烤時方便將獵物轉動,避免了食物半生不熟的情況。
剩下唯一的麻煩,就是燒烤用的炭火了!
密林濕氣頗重,特別是在寒冷多霧的清晨,夜晚的雨露浸濕了林中的一切,尚未發揮光和熱的陽光根本無法蒸發柴火中蘊含的水汽,因此,想要在此時尋找幹柴,無疑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不過這難不倒陶冰,做完早操之後依然意猶未盡的他再次躍上樹梢,化身為蕩著藤條拍著嘴巴嗷嗷叫春的人猿泰山。
棲息於樹林間的飛鳥被吼聲驚得四散而逃,猿啼鷹唳,仿佛在應和和某人的鬼嚎,密林之中頃刻之間熱鬧非凡。
在陶冰眼中,南遷的候鳥基本和食物劃上等號,隻是因為自身胃口而顯得興趣缺缺。俗話說了,人不能太貪心,與其死盯著這些不夠塞牙縫的雞肋,還不如專心將到嘴的美食咽下去實在。
撿芝麻丟西瓜的事極少發生在陶冰身上,他難得地能明確自己的目的,並且分清得失,這也可能是他為數不多的優點了。
欲望是人世發展的源動力,饑餓也屬於欲望的一種,並且是人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饑寒交迫的人總是能幹出許多出人意料的瘋狂事兒。
也許是上天對陶冰的錘煉,實力強如鬼神般的他,卻要時時刻刻忍受饑餓的痛苦,他的胃口已經成為傳說,許多認識他的人無不為他的暴食而豁然變色!
在生理需求的驅使下,篝火堆很快燃起了熊熊火焰,三隻獵物依次擺放,隨著脂肪被高溫烘烤,逐漸被烤成誘人的金黃。
肉香四溢,燒烤騰起的煙霧在半空彙聚成半球,仿佛有一道無形的束縛,將煙霧鎖在林中無法飄散。
陶冰不喜歡惹是生非,尤其是飯前的等待時分,燒烤散發出的氣味很容易招來麻煩,所以他很有先見之明地利用手段將麻煩扼殺在搖籃中。
心不在焉地轉動著‘竹簽’,陶冰在等候之餘,從身後的小背包中取出一份精致的手繪地圖。
許多人會有疑問了,陶冰的小背包到底是啥子玩意,比哆啦A夢的次元袋還能裝,其實,這不起眼的小背包也是大有來頭的,它的正名名為天機囊,是以天機石為陣石運轉的儲物袋,表麵則是以一種名為‘空繭’(見章節尾)的蠱蟲織成,類似於納須彌於芥子的空間戒指。
地圖的來曆,毫無疑問是從被葉障目殺死的倒黴蛋那裏得來的。當時被殺的總共有三名驅蠱人,可以看出是同夥,意圖竊取葉障目的幼體,卻不料葉障目警惕如斯,又因實力低微,反而被葉障目爆了菊花。
葉障目生食虎豹,對送上門的美餐自然不客氣地笑納,隻不過當它正要飽餐一頓時,卻不防陶冰被橫插一腳而落得與那三個倒黴蛋同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