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當陶冰等待百步傷勢恢複如初,再次踏上行程之時,已經是出行的第八天。
南下的路途越來越難走,大山之中基本沒有‘路’的概念,每前進一步,都要靠自己去開辟。
孤獨而艱苦的跋涉並沒有讓陶冰感到多麼難過,偶爾出沒的蠱蟲和罕見的藥材是他不多的樂趣之一。
走走停停一個多星期,陶冰卻奇跡般的接近預定的目的地,這一路跋山涉水,卻是徒步行進了近萬裏,全程橫跨了大半個桂州和雲州兩州的版圖!
第九天,悠哉如散步的陶冰終於停下了腳步,他感慨地注視著前方的狹窄的山隙,意識到萬裏長征即將畫上休止符。
前有萬仞絕壁阻路,卻在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為能下被劈成兩半,兩旁山壁光滑垂直,根本無法攀附,獨留一條僅供半人通行的縫隙。
縫隙入口由植被覆蓋,將一線天的位置完全掩飾,若不是陶冰眼尖,無意中看見山腹的草木異動,恐怕常人早就直接忽略過去了。
口中銜著山裏采來的野果,陶冰將自己的簡易地圖攤開,卻沒有在上麵看到任何信息,想必是此地偏僻,根本就沒有人到達過這裏吧。
“這鬼地方,比‘金肛互擼娃’他爺爺住的地方還偏!”陶冰是這麼認為的。
手搭涼棚,陶冰伸長脖子向一線天內瞅了半天,通道內中陰涼濕潤,道道冷風沿著縫隙從盡頭吹拂而過,從下往上看去,一條明亮的白線橫亙在頂端,這是一道標準的一線天地形,也兵家最理想的伏兵之地。
有時候,陶冰真得非常佩服先驅者的毅力,在沒有明確的目標指引下,居然能在危險重重的大山中找到自己的安身之所,其中艱辛和苦難,讓人無法想象!
狹窄的通道沒有一絲寬綽的地方,就連簡單的轉頭都是艱難無比,陶冰不得不側著身子,如同橫行的螃蟹那樣緩慢地向前挪動,。
通道濕滑難行,山壁苔蘚處處,更有蟲豸來回竄動,讓人無處著手,不過陶冰卻在前進途中發現一個古怪的地方——越是往前,通道的地勢就越高,這讓他覺得自己在爬樓梯,隨著行進,正逐漸接近山頂。
通道並不是直線,宛如幽曲的地洞蜿蜒向上,隨著越來越接近山頂,一線天的縫隙也越來越大,當陶冰再次繞過一個彎道時,終於看到了前方微微溢出的光亮!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穿過最後一段陰暗的山隙,眼前頓時豁然開朗。
當陶冰眯著眼逐漸適應刺目的光芒之後,印入眼簾的卻是一個巨大的環型山穀,立身於山腰,陶冰放眼四顧,不由深深為這裏的景色所吸引!
陽光明媚,帶著淡淡的金黃灑向大地,青綠包圍的山穀,一汪綠如翡翠的湖泊蕩漾生波,湖水之畔草長鶯飛。風兒拂過,吹皺一池碧水,萋萋水草搖曳生姿,道道漣漪宛若潮汐,讓人忍不住置身其中。
湖畔平坦開闊,木屋田舍井然有序,雞犬肆意奔走,桑竹簇簇,山腰處水田成梯,果樹繁茂,其下人煙來往,談笑嬉鬧、怡然自樂,卻是一派無憂無慮的美好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