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啞巴，”老人滑著進了屋，繼續說道：“先做，我們屯子的傳統，來人了，院子裏要點上一把火。”
葉凡慢慢挪動了一下石頭，慢慢坐了下去。
此時屋裏已經點起了一盞油燈，燈光微弱，老人的臉忽隱忽現。
雖然經過簡單的交流，卻也是有禮有節，看來這老人也是見過些世麵的。
“多謝老伯的招待。”葉凡笑著說道。
老人慢慢滑到葉凡的麵前，抬起頭問：“是咱們武國人？”
“是的！”葉凡回道。
“嗯，我聽你說話文質彬彬，不像是咱武國的武者交流，倒是也蠻好聽的。”老人說著，轉頭向後看了一眼，隨即轉過來對著葉凡說道：“孩子，咱們武國人吃過多少虧，就是因為沒有個有文化的人。”
葉凡愣了一下，緩緩的點了點頭。
他沒想到一個山野老者，居然會看到這一點。
老人搓著手，撫摸的老繭：“咱們年年打仗，年年贏，地方卻越來越小。”
葉凡疑惑的看著老人，問道：“老伯，你也打過仗嗎？”
老人點點頭，看著葉凡：“我參加了三場大戰，第一場我父親沒了，第二場我兩個哥哥沒了，第三場，”老人說著，雙手拍拍腰部以下：“雙腿沒了。”
“火點好了！”門外的男孩喊道。
老人點點頭，對著葉凡說道：“走，外麵的人應該已經聚齊了。”
說完便雙手拄著地，慢慢的往外滑去。
葉凡跟著，走到門口時，看到門口聚集了二十幾個人。
男的基本上都是四肢不全，他們抻著頭向屋裏看著，還有兩三個孩童不斷的往火堆裏扔柴火。
火上烘烤著什麼東西，遠看像是一隻野雞。
葉凡慢慢走出了門，眾人都不發一聲，就那麼呆呆的看著他。
這偏僻的屯子，十幾年也沒有一個客人，一旦有客人，他們就會這樣來迎接客人。
葉凡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場景，即便是他們不說一句話。
但這古樸的待客之道，竟讓葉凡有些激動。
“上酒！”葉凡身旁老人，忽的喊一聲。
一個隻有一隻胳膊的漢子提著一壇酒爽朗的走了過來，麵帶微笑的倒滿了幾碗酒，動作利落，竟沒有一滴灑落。
屯長老伯敏捷的拿起一碗酒遞給葉凡，自己又拿起一杯，眾人見他拿完，也紛紛都拿了一碗，舉了起來。
屯長見人都取了酒，對著眾人朗聲說道：“有客人來，先幹一杯！”
話音剛落，就一飲而盡。
葉凡也舉起碗，對著屯長和眾人：“謝屯長！謝大家！”
隨即咕咚咚全部喝下，喝完伸手胡亂擦了擦嘴，深深看著酒碗。
對於喝酒，葉凡其實非常喜歡，但是這酒喝下去辣的刺鼻，如果不是多年‘酒精沙場’可能都要直接反出來了。
葉凡定了定神，將碗慢慢放下。
“爽！”眾人竟異口同聲的喊道：“好酒！”
“好！”
“這是最後一壇子酒了！”單臂漢子卻不合時宜的，哀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