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應該學會先下手為強才是,在他身邊這麼久,清淺撥通陸遠慎的電話已經是她站在大街上茫然失措了半個小時之後的事。
春寒料峭,她難得覺得初春的冷風也是有好處的,比如現在,寒冷的讓人分不出是心冷還是身冷了。悲傷逆流成河?而在她這裏,悲傷隻會逆流成一種堅強,讓自己變得無堅不摧。
“我想,我要抓緊時間將手裏持有的股份提高到百分之五十之上。”
陸遠慎與她麵對麵坐著,看著眼前眉眼靜漠的女子,明明應該是被細心嗬護的那個,現在卻不得不披上冰冷的盔甲,沉淪於這場廝殺。
“顧長衛的事情,是我們疏忽了。”
竟然隻被他的溫情所感染,反而忘記自己應該有的洞悉能力。趁著幕雲昇手裏擁有的股權比她少前,她必須想辦法購得其他董事手裏的股份,這成了一場百米賽跑,一旦落後,就是滿盤皆輸。
陸遠慎心底歎息,擔憂的目光看著她。
“淺淺,不要把自己繃得太緊了。”他看著,都覺得心疼。
清淺自嘲的笑笑,灌下一口熱茶,原本僵硬的身子稍稍暖化。所謂弓箭,弓隻有繃得夠緊,箭才得以射的夠遠夠準。
幾日過去,並沒有報道任何關於陸氏集團總裁陸錚走私的報道,清淺心裏疑惑,可又覺得那是幕雲昇慣用的伎倆,捏著對手的把柄,享受對方在黑暗中驚慌失措。
她裹著浴巾從衛生間出來,濕濕的霧氣還蒙在她的眼底,走到梳妝台前,把貼著脖頸的頭發挽到腦後,打算敷上一層花水,而側頸上的吻痕就這樣映入眼簾,恍然想起那天辦公室裏的混亂,眼裏的水霧也逐漸收幹。
她纖細的指尖撫上那處痕跡,明明過了這麼多天,卻還清晰可見,稍稍用力,竟還有些許疼痛,仿佛一個永久的烙印,刻畫進她的心裏,連同他的人,他給的溫柔,給的傷害一起,再也忘不掉了。
今天她約了蕭臣,欠他的一飯之約,她沒有忘記。
每次見到這個男子似乎都讓她格外輕鬆些,可以暫時忘記現實帶給她的萬千紛擾,蕭臣的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王子,有著完美的麵孔,幹淨的笑容,就連假裝不高興的時候都不會讓人緊張。
與他相愛的女子一定是無比幸運的,因為這樣的男子會像陽光一般時刻普照著她,不讓對方感覺到一絲寒冷。
“你似乎不怎麼想說話?”蕭臣暖暖的笑容掛在臉上,用公筷為她布菜。
清淺淡淡的笑,她喜歡聽他說話,他說話的時候有一種魔力,讓人沉浸其中,暫時的忘記煩惱憂愁。
“你說,我聽。”
女子溫婉的聲音讓他一陣呆愣,然後才將布好的菜推到她麵前。
“你知道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