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玄奘(2 / 3)

“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小小少年,除了光頭外,外表還是很帥氣,滿身的脫塵氣息,與俗世隔絕的安逸本不適合這樣的少年。

“你每天在這院中打禪聽道,既不聞俗世,又怎可看破紅塵。”老院主壽已過百,滿臉的皺紋和沙啞的聲音,已經證明了他的壽辰。

“這與慈悲何來關係。”少年不解。

“嗬嗬。”老院主輕聲一笑,看著旁邊的一棵柳樹,那柳枝隨風擺動著,而樹根卻不曾動搖,那柳枝像是要跑,可也擺脫不了樹根的約束,大地,它永遠擺脫不了。

少年隨著老院主的目光,雙眼落在了柳枝上。

“玄奘,你看見什麼了?”老院主問。

“柳樹。”少年脫口而出。

“為何這樣回答?”

“因為我看見的就是一棵柳樹,很普通的柳樹。”少年道。

“為什麼要說柳樹很普通,你知道它原本的樣子?假如一棵柳樹長出了雙腳或者長出了雙手,那是不是證明這棵柳樹便不普通,不普通那它還是什麼,可以算是柳樹嗎?”老院主問。

“佛曰,芸芸眾生皆有因果,這棵柳樹它種下什麼因就結什麼果。”

“佛曰,有則無,無則有,是非是,否非否。”

“這。”少年一時啞語,不知該如何回話。

夜裏,少年獨自守在床邊,望向窗外掛在夜空殘紅的狼牙月,這一望就是一晚上。

難道,佛真的有錯的嗎?

從此以後,少年每天不再去禪院打禪聽座,每天隻知道掃地,挑水,吃飯,睡覺,什麼都做,就是不拜佛,反反複複,沒有終日。

這一眨眼,十年過去了。

“玄奘,主持讓你去他那一趟。”門外有個僧人喊叫。

正在打瞌睡的玄奘裹著被褥,一陣不耐煩喊道:“知道了,知道了。”

音落,被褥蓋頭,繼續睡覺。

睡醒過後,又是掃地,挑水,吃飯,就在他準備睡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今天主持來找過他,於是整理梳妝,出門去了。

這裏的主持很年輕,最起碼樣貌看的不老。

主持跪坐在佛像麵前,口中念佛念經,玄奘在門外不由打起了瞌睡。

“玄奘啊,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主持這時出了聲。

玄奘疏懶的雙眼,半合道:“來得再早你也是念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趁你念完經再來找你,也省的我等。”

“也罷,我想讓你為我辦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太複雜的不要來找我。”玄奘扣著鼻,不以為然道。

“不複雜,不複雜,讓你下山幫我買條魚。”

玄奘一驚,道:“主持,原來您愛吃魚啊!喜歡清蒸呢還是紅燒?我比較喜歡紅燒的。”

“玄奘,你是出家人,怎可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

“什麼?很大逆嗎?哦哦。”玄奘懶散道。

主持歎了口氣,揮了下手,說:“去買吧,記住,要金魚。”

“哦。”玄奘扣著鼻孔走了出去。

待玄奘離開,主持身旁出現一位白衣翩翩,手持瓶子的女性,可見她的麵目喪失了喜怒哀樂。

“觀音大士。”主持立刻參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