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吧。”
“是。”主持起身，看向玄奘離開的地方，道：“弟子不才，觀音大士為何對這樣的和尚如此器重。”
觀音淡淡道：“天意。”
主持似懂非懂地捉摸著那本身就不深刻的一句話。
獨自下山的玄奘，在路上哼著小歌，不知不覺地就到了集市上，走了半天東瞅西瞅。
“那老東西真是在坑老子，這裏哪有金魚。”
難得下山一次，又不好空手而歸，就在玄奘不知如何是好之時，遠方眾人圍觀的景象吸引了他的眼球。
“快看，金光閃閃的發財魚！”
“這魚全身都是金子啊。”
......
玄奘一時，不知自己看到了什麼，是一條魚，很普通的魚，那魚是金色的，可不曾發現魚鱗上布滿了金子。
“金蟬子。”
冥冥黑暗中，不知什麼在呼喚著玄奘，玄奘看著那條魚，一時著了迷。
玄奘擠過圍觀的群眾，看到魚缸中一條生龍活虎的金魚。
“老人家，您這魚是咋賣的。”賣魚的是一位老人，頭蓋草帽，四目無神。
“和尚，我的魚你是買不起的。”
“此話怎講？”玄奘問。
“因為我這魚有四不賣。”
“哪四不賣？”玄奘一時感了興趣。
“不賣貴族王室，不賣出家之人，不賣人間貧民，不賣。”這時賣魚者抬起了頭，盯著玄奘，重重一語，道：“眾神仙佛。”
一聲驚雷，震耳欲聾，一道閃電劈開了黑雲，直立而下，落在了玄奘的腳旁。
玄奘一時愣神，心裏仿佛有顆種子發了芽，是怎樣的種子，他自己也不清楚。
圍觀的群眾被這一道閃電嚇的驚叫散開，寂寥的街道上，隻剩下賣魚者和玄奘。
“你這四不賣何為道理，那芸芸眾生，又有何人可買你此魚。”
“可買我此魚者，永墜九幽魔域之下，被天壓之生靈，有魔，有妖，得之此魚，可脫離九幽之下，翻去天威起身。”
“老家人，話可不敢亂講，你就不怕被剛才的雷劈個兩半？”
“他若劈我，我又如何。”
“你若規矩，何來雷聲？”
“今日不劈，他日來劈。”
“今日亡世，再無後望。”
賣魚的老人看著玄奘，玄奘一臉笑意。
“我這魚，歸你了。”老人歎了口氣，背著雙手遠去，漸漸消失在玄奘眼前。
玄奘靜靜地看著魚缸中的金魚，邪笑道：“你說我是把你清蒸呢？還是紅燒呢？”
隻見那金魚一頭栽倒。
有一個地方，證明著一場遊戲的輸贏，告訴自己，贏，或輸，一定很重要。
一個身影，消失在遠方西行的路上，一個人，在尋求著毫無意義的寶藏，不願沉淪，除了西方落日，他再也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隻想證明，佛，是否會錯。
“他已經踏上了西行之路。”
那是金身，方成正果，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正果，看著就像麻木的苦難者，毫無悲喜。
“輸贏就在一瞬間。”
或許，從玄奘踏上西行的第一步，就已經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