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殺手任意(2 / 2)

用酒長老的話說,就是“一見到這小子,就覺得根骨奇佳,頭腦靈活,堪用之才。隻是腦袋靈活沒用到正處上,光惦記著錢了。”

而用任意的話,就是“老頭,敢算計你小爺!小爺我是自小陰大的。你老頭眼珠子一轉,我就知道你轉的什麼心思。想要收我,正好,小爺我正沒處去呢!”

至於到底是誰算計誰,並不重要,反正你好我也好,何樂不為呢!

於是鳳凰樓裏多了個錢鬼小意,開始他的江湖生涯。

當然,任意是不喜歡當殺手的,因為作為一個殺手,就意味著不能讓人知道你是殺手,就算你在殺手這個行當裏多麼有名,現實中還是默默無聞,甚至為了防止被認出來而刻意的默默無聞。當年老爹把任意趕出家門,說過隻有功成名就才能回家,這與殺手的規則顯然是相反的。也就是說,當殺手,任意就一輩子無處頭之日。

任意可以偷偷回家,但是太沒麵子了。怎麼說也是個大男人是不?而且,打不過老爹,還是會被趕出來。老爹在這一點上說話算話。

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十八歲那年,鳳凰樓的大好青年,人見人愛的任意小爺居然娶妻了!而且一娶還是兩個。一對姊妹花,姊姊柳絮臉圓圓的,柳眉杏眼,長的出挑,膽兒有點怯,標準的富家千金;妹妹柳葉長的倒是弱質芊芊,我見猶憐,可自小跟著爹爹劉長鳴,做事明快,幹淨利落。

娶妻的當天,任意和他的新婚嬌妻們就被鳳凰樓的當家於鳳飛於大當家趕出了鳳凰樓。美其名曰:成家立室。也就是說,你成人了,娘子也有了,還是兩個,該你出去自己生活了,以後你的事情我們統統不管了。可憐,好好的洞房花燭夜泡了湯,還被新娘子罰跪地板。因為隻有一百兩銀子(比十四歲那年好一點)——以錢鬼小意的名氣來說,也是小有身家,但都被於大當家克扣了,原因還是任意有家室了。

鳳凰樓規定已有家室的就不能在幹殺手這一行了,否則一不小心你翹辮子了,留下孤兒寡母誰來奉養?鳳凰樓不養又說不過去,養著又心疼銀子。當年老當家索性眼不見為淨,定了這麼一條規定。

任意也跟於大當家商量過,不做殺手,改其他的,反正他也不喜歡當殺手。於大當家一臉肅穆,跟任意算了一筆賬,結果是:任意四年的工錢全部扣掉,趕出鳳凰樓自立家門。那一百兩是於大當家包的禮金,其餘的也都拿去抵債了。至於他們兩人具體說些什麼就不清楚了。沒人敢問於大當家怎麼回事,明明很喜歡那小子,就算那小子成家後不能做殺手,賺的沒以前多了,也不至於把人趕出去呀?而任意,這麼丟臉的事是打死也不會說的。

出了鳳凰樓,工錢沒了,可生活還得繼續。一百兩銀子客棧住上兩個月就花光了,所以首先要買幢房子,這一百兩也就勉勉強強買個帶小院的兩三進的平房,可還要吃喝呢?也不是不可以自已造,但造間房子也不是兩三天事兒。凡人凡人,吃喝拉撒,柴米油鹽,一大堆瑣事,都需要錢呢!而且,新娘子說了,沒本事養活她們姊妹倆,就不用想上這個床!一文錢難道趙匡胤呀!

沒辦法,原來最拿手的是殺人,也隻有重操舊業了(那個來錢比較快,嗬嗬)。於是在某天晚上,月黑風高,夫妻三人躲在被窩裏共商生存大計(不要想歪,真的是蓋著棉被純聊天)。

首先,是這一百兩的花用。房子很定要買的,壓壓價,最好五十兩搞定,附贈家具加鍋碗筷。房子可以先小點,忍一下,但要有院子,可以種點蔬菜瓜果,養些雞鴨鵝(天知道仨人從來沒幹過這些活)。

其次,兩姊妹的外公正好是酒長老,雖說任意被趕出了門,但沒說妻子不能回娘家,借借光,搶點生意還是可以的,總不能眼看著外孫女婿餓死吧!雖然以前的名頭不能用了,要重新打個名氣,憑任意的功夫還是容易的。柳葉以前被他阿爹當成男孩子養,又得外公喜歡,常帶在身邊言傳身教,這些打打殺殺也是見得慣了,不反對任意當殺手賺錢,隻要自己在任務上把好關就是。至於柳絮小小聲的擔憂直接被忽略。

再次,柳絮委婉的表達了暫時不想圓房的願望,任意胡亂的點點頭,心裏一直想著錢的事。

接著……

接著,三隻菜鳥的忙亂而熱鬧的新婚生活就此開始了,而任意還是擺脫不了殺手的身份,回家遙遙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