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盧老頭(1 / 2)

這一個夜晚對於很多人來講是不同尋常的,有人患得患失,有人驚慌失措,還有人怒火中燒,但唯一相同的是這是一個讓人輾轉難眠的晚上。

葉語在床上翻騰了很久,了無睡意。她的腦子裏亂哄哄,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如同走馬車一樣在腦海裏逡巡往複。最後她不得不放棄睡覺的想法,翻身坐起,打開了床頭燈。她絞盡腦汁也想不通為什麼會聽到那句話。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有迷人到這個地步的本事,更別提自己重來沒有男人緣的事實。說一夜之間裴紹患了失心瘋也不靠譜,所以隻能推斷是他為了阻止她和南喬的進一步接觸的可能,但值得花上這麼大的代價嗎?

裴紹這個人,是典型的金字塔尖尖上的人物,高高在上,視他人如浮雲和塵土。在他眼中,重要的事是MH集團,重要的人是裴孜,其他好像概不入他大少爺的法眼。如果他想得到已經外流的裴園,現在才想和她套近乎是不是已經晚了?而且他還說過他不在乎裴園歸誰,就算是言不由衷的策略,至少也表明他沒有和葉語非親近不可的理由。

從她和他以往的交集來看,雖然近來氣氛開始友好,但從整個情況來看,交惡的時間遠遠高於和平的時期。他是絕對不允許別人冒犯他的人,那麼她這個一直撩撥他忍耐極限的人怎麼可能得到他青睞有加?為了報複她?別開玩笑了,裴紹絕對不是一個自虐的家夥,為了報複某人而與之交往的故事隻有在給十八歲青春少女看的粉色言情書上才能看到。所有可能的原因都排除了,那剩下的理由到底是什麼?葉語徹底的迷茫了。

但更現實的問題擺在眼前,不管他這麼說的理由是什麼,明天怎麼辦?雖然倆人級別相差太多沒有見麵的可能,但一想到在同一幢樓裏辦公,葉語就感到汗毛都豎起來了。

一夜失眠的下場,就是頂著兩個熊貓眼去上班。她的這付尊容,讓辦公室裏幾個越來越八的八卦王好奇了整整一天。

當晚上葉語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別墅的時候,讓她驚訝、跳腳的事情發生了:裴紹的行李都從裴園搬回來了,但沒有人來跟她說讓她回裴園。

什麼意思?難道他想和她住在一個屋簷下?葉語胃痙攣了。葉語拖住正忙著幫助搬行李的女管家,問她裴紹在哪裏。女管家說他還在公司裏忙,隻是讓他們先送行李過來。說完還笑眯眯地問葉語是否有急事找他。

她當然急,如果他回來住了,她就該搬回裴園去。不過他竟然還呆在辦公室,不知道幾點才能回來。葉語想了想,撥通了裴孜的電話,但意外地發現他的電話關機了。葉語想了想,跑到裴孜的別墅外張望了一會,樓內關著燈,看樣子沒有人在。這家夥消失了?

當事人還沒回來,知道情況的人又失蹤,葉語這下抓瞎了。但過早死心不是她的性格,她又給裴管家打了一個電話,結果接電話的是二等管事小張,還未開言,電話裏就傳來乒乒乓乓的砸東西聲音和高聲怒罵的聲音。小張在那頭一聽是葉語,連忙道歉解釋,說三奶奶找娘家人又打上來了,裴管家正在處理,恐怕沒空接她的電話。望著被掛斷的電話,葉語傻了,裴園看樣子她是回不去了。

葉語對三奶奶的娘家倒是有了幾份佩服,竟然敢到裴園鬧事?這三奶奶一家看來是彪悍一族,就是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知道裴紹離開了才來鬧事,還是大吵之下把不堪其擾的裴紹趕跑了。

葉語在屋子裏彷徨不安了三四個小時,掛鍾的指針都指向了午夜十二點,但裴紹還是沒有回來。葉語等不下去了,隻好上樓睡覺。

在裴紹說出和他交往後的第一天,就這樣沒有解釋、沒有行動的情況下過去了。

第二天,上麵還是靜悄悄,沒有任何反應。葉語真以為自己有幻聽症,試想有誰在說和我交往後一點動作也沒有?

第三天,還是詭異地安靜著,葉語不淡定了,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太難過了。她決定給裴紹打一個電話,這早死早超生麼。

她還沒想到這麼說,樓上卻打下來了電話。不過打下電話的岑秘書,原因是讓她到三十五樓報到。

已經有段日子沒讓她打掃那間屋子了,葉語都以為這活再也不會有了。沒想到今天竟然又要打掃了。沒有選擇的葉語還是乖乖和辦公室的人打了個招呼,直奔三十五樓而去。

因為她已經做過幾次,所以岑秘書也就不再陪同她上下樓層,直接給她開好電梯就讓他獨自一個人上樓了。葉語拐進工作間,套好工作服,拎著水桶和拖把往小屋走去。打開房門的時候,吃驚地發現有一個人比她早到。

一個花白胡須的老人正坐在地板上,身邊散落著地板和木條。看樣子,他正在修理地板。不過這地板也的確該修修了,早就被砸的坑坑窪窪不像樣子了。聽見有人推門而入,老人抬起頭,扶了扶老花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