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那你如何解釋?”裴敖反擊道。
裴紹苦笑了,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我也一直不明白,甚至直到他準備除去我之前我都沒有想過這一切是否合理。”
“你說什麼?”裴敖被他言辭中的暗示驚出一身冷汗,難道他竟然想對裴紹下手?
“我可以理解他的想法,他不會讓我這個假冒者在這個位置上待下去的。因為,我身上畢竟沒有他的血。但是,我沒想到他的手段竟然如此不動聲色便能知我於死地。”
“他安排下鞏林濤和我的矛盾,不論誰先敗下陣來,對他都是一樣的,除之而後快。”轉回頭,裴紹看清了所有的真相。他和鞏林濤,隻有一個能從這場爭鬥中取勝,而不管是誰得到了勝利,都會被那位“漁翁”一舉拿下。
裴敖瞬間想到了一年中裴紹遭遇的種種,她有些失神地摔坐在沙發上。
“你……你……想得太過複雜……”裴敖的聲音不自覺顫抖起來。
裴紹沒有駁回,他知道隻有事實才能讓裴敖相信。
“他當年即放棄了裴孜,甚至沒有留下一份股份給他,但為什麼我在他的替身死後馬上將裴孜擢升至CEO的高位,他竟然沒有一點反對的聲音傳來?”
“你說過他是在那人死亡前才發現你的身世,所以,裴孜是他唯一的孫子,他這樣做並無可厚非。”裴敖回答。既然裴一皠發現他的遺囑出了大問題,那麼能彌補這一缺失的機會,他怎麼會反對?
“您說的有道理。”裴紹點頭並不駁斥,繼續問道,“您當初為什麼會發現那個信封?一件已經過去三十年的往事,為什麼突然又被翻起?鞏林濤一生小心謹慎,難道他會將這麼容易讓人聯想的東西遺留在家中?”
裴敖眼角一跳。
“您一向不參與具體營運,為什麼他一定要讓您上台?難道裴孜不行麼?他現在唯一缺少的便是股份,隻要將我剔除出局,自然他便會足夠的股份,為什麼他不願意裴孜接管?”
裴敖無法回答。
她因為是女兒,一直無法進入裴氏的中心,甚至她的丈夫在裴氏內部的權利都比她來得大,職位比她高。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他”的死亡為止。
“那你又知道了什麼?”半響後,裴敖才問。
裴紹的臉色平靜,但目光中透露著堅持。
“他,對我們所有人都不滿意,他會挑選其他的代理人,隻是,現在暫時時機尚未成熟。”
裴敖霍然抬頭,他說什麼?
隨即她搖頭,似乎在喃喃自語,“我們是他的親人,除開我們,哪裏還有什麼代理人。”她的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即便是這樣,難道他因為不滿意,而為他人做了嫁衣裳,這太愚蠢了,他不會這樣做的。”
裴一皠今天已經八十有餘,他這樣否定了裴家的每一個人,難道還真會將外人引進MH?那他百年後,煌煌巨業豈不是拱手讓人?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
“是我想得複雜,還是那一位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您一定比我更為清楚。”裴紹輕歎,他不覺得裴敖這麼快就遺忘了剛剛才揭開的“傷疤”,他是如何對待她這個女兒的,又是如何處理“不中意”的女婿人選。但他沒有告訴裴敖他對裴孜說過的話,他的想法太過荒謬,甚至連裴孜也不認同,所以他沒有必要再說一遍讓裴敖更加以為他瘋了的話。
裴敖沉默不語。
“他的替身突然死了,裴家最大的代理人死了,那麼裴家便不再掌控在他的手中,他又不滿意我這個即將上台的代理,即便是您,他也不能完全相信。那為什麼他一直沒有動靜,隻是安靜地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這完全不是他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