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長袍人睜著一對森森鬼目,盯著沈堯,似乎在研究麵前的這個人。他方才說願意和他訂立契約,這小子非但沒有一點欣喜之色,反而雙眼迷茫,好像壓根兒就不明白這他娘的什麼是契約。
這就讓長袍人搞不懂了,修習契約之術,像沈堯這樣能進化出來雙臂的人,應該是必修的功課之一,而他為什麼不會呢?為什麼呢?他想不明白,當然任他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沈堯是重生而來,對這個世界,乃至於自身身體的狀況都不清楚。
沈堯在他目光的注視之下,感覺自己就是一隻躺在手術台上,等待著被解剖的青蛙。這種感覺很是別扭,心裏一時非常不爽,不由喊道:“你老盯著我看幹什麼!”
“好!”長袍人目光稍移,鬢角發絲突然一陣飛揚,先前分裂出狼的那件筒子也似的袍子,此刻再度裂開,才一裂開,他胸口那枚狼頭紋章再次扭動,迸發出了一道極強的紫色光柱,一下子就把狼給籠罩在了其中。
狼仿佛十分痛苦一般,縱聲咆哮起來,吼得腥風四起,沙飛石走,氣勢一時無二。被狼摁在身下的沈堯,是狼此番掙紮衝擊波的最直接的承受者。
狼吼得他耳鼓震動,耳中嗡嗡直響,胸中更是被狼嘴裏噴出的腥氣環繞,倍是煩悶,一時難受異常。好在這種感覺,才升起,便很快沉了下去。
不是有它,隻是因為狼在咆哮了一陣之後,聲音就越來越小,氣勢也隨之越減越弱。它的整個身體在紫光的照耀之下,朝著中間就凹陷了下去,一點又一點的向內收縮,直到彙聚城一顆玻璃球大小血色圓球,懸浮在了半空之中。這場景,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那狼好歹也有馬一般大的身軀,倏忽間便變成了這個模樣。
沈堯躺在地上,看著眼前的一切,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玩意?同時也對長袍人展露出來的這些玄之又玄的功法,產生了莫名的向往之情,心裏之前還有的一些自滿之情,此時全散了一個幹淨,換之而來的是對力量追求的急切心情!
長袍人並沒有察覺到沈堯心裏的變化,隻見他張嘴一吸,凝聚而成的血色圓球,一下就飆射進了他的嘴裏,喉頭聳動幾下之後,就給吞進了肚子裏麵。
草!沈堯心裏暗歎一聲:“這樣也行!”本來就懵懵懂懂的心,現在更是什麼都糊塗了。他現在就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小孩,對於麵前發生的這一切,除了好奇就隻剩下好奇了。在這般心思作祟之下,心裏之前的股憋屈的感覺,一下就給衝淡了不少。
長袍人咧嘴森森一笑,道:“可以開始了麼!”
“開始?”沈堯一愣,心念駁雜之下,已經忘記了長袍人說要和他訂立契約的事情,隻是一臉茫然的看著長袍人。
“怎麼,這你都還有疑問?覺得老子給你的條件不夠?”長袍人本來稍有好轉的臉色突然一變,眸子裏麵的戾氣一下子全部迸射而出,森森道,“老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沈堯被他有若實質的目光一激,渾身一陣惡寒。麵前的這個人無形間展露出來的威壓,讓他有一種窒息得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長袍人很滿意他現在的表現,再一次問道:“可以開始了麼!”
沈堯雖然很向往長袍人的能力,但是此番麵對長袍人的威脅,心裏的怒氣頓時就升騰而起。若是他現在有反擊之力,他會毫不猶豫的殺了這個人。最為關鍵的就是現在沒有,盡管他很惱怒,但都隻有一走一條路,那就是隱忍!更何況,契約的訂立,貌似對自己更有利一些,所以他在自己的怒氣還沒有被長袍人察覺到的時候,就已經收了起來,無奈的聳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道:“我還能反對麼?”
“好!算你識相!”長袍人嘿嘿一笑,臉上籠罩上了一層傲然之色,“你我訂立契約,在我幫你完成三件事情之後,契約會自動解除,你有什麼異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