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就好似一隻漂流大海上的孤舟,任憑這樣的無形之力,扯得自己身體虛浮,奔走不休。這樣的感覺十分舒適,時而滾滾清流順著自己頭頂百會一下子就灌入了身體,時而點點綿力鑽進自己的遍布全身的氣孔,或上或下,或大或小,或剛強或綿軟,或清冷或灼熱,點點滴滴,不一而足。
沈堯在這樣的一股無形之力的洗煉之下,腦中突然轟鳴一聲,在他的眼前突然綻放出來了一絲金光。金光先前宛若從石縫裏麵透將出來的一點,很快便好像有一隻無形之手,一下子在石壁之上扯開了一個小口,金光盛一分,則小口闊一分。
也就片刻功夫,沈堯的腦海之中顯出了一扇閃耀著金光的闊門,闊門定型的那一刻,沈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沈堯目光所及全是一抹無盡的黑暗,唯餘擺在他麵前那個門。此門和之前他腦海裏麵想象的有些許的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先前的是金光,而這個是耀眼的白光。
“走吧!”血狼的聲音突然響起。他要是不說話,沈堯還真沒察覺到他就站在自己的身後。
沈堯定了定神,邁開步子就朝著門裏麵走了去,血狼緊隨在他的身後。等到他們消失在門裏的那一刻,這扇門也很自然的消失了。
……
沈堯走出門的那一刻,第一觸感,就是腳踩在了實地之上,跟著移目四顧,但見周遭怪石林立,互成交錯之狀,遠近皆有潺潺流水之音,水音來回激蕩不休,在這個石洞之內,出來冰冰錯錯的金玉之聲,極是悅耳。
要不是身後的血狼冰涼的右手突然摁在了沈堯的後背上,沈堯在心神洗禮的那一刻,可能都要沉醉在這種似自然又像是人為,自然之音裏麵。
“這就是你所要找的寶物所在的位置?”沈堯朝著前麵邁開了一步,算是讓開了血狼冰涼右手的觸碰,“我怎麼看這裏和普通的山洞沒什麼區別,不就是這些怪的石頭多一些。”也正如他所言,這個山洞的縱深有多少,他不知道,隻是看見那些看不到的位置黑漆漆的一片,而自己看得到的位置,又都是這樣的怪石。
血狼卻不理他,右手一張,手心之處緩緩升起了一棵青綠色的小嫩芽。
沈堯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一時也不好多問,隻是看血狼手裏的那棵小嫩芽在紫氣的蘊育之下,漸漸生長起來,眨眨眼的功夫,就已經生成了一株小兒臂膀粗細的小樹苗。
血狼不等樹苗再變大,右手一抖,樹苗頓時脫手飛出。這顆樹苗好似有力量在暗中指引一般,朝著前麵急速行去。血狼在這個時候,好像完全忘記了沈堯的存在,腳步輕移,也就追了上去。
沈堯既然來了這裏,肯定不想讓自己就這樣被晾在一邊,身形陡進,緊追著血狼就去了,一邊追還一邊喊道:“奶奶的,你別想扔下老子一個人!”
樹苗的行進速度並不是很快,雖然相應的血狼臉上神色雖然急躁,但是腳下行進也不是很快。就這個速度,沈堯還追得上。
一樹兩人,一前兩後,就這樣在這個怪異的山洞裏麵,東竄西走,也也不知道繞了多少個圈,也不知道腳下總計行進了多遠,途中暗河、瀑布、懸崖、深溝、絕壁,應有盡有。
要不是緊跟在血狼的身後,沈堯在這個龐大而且有似迷宮一樣的山洞裏麵轉,很容易迷路。
足足行進了有半個時辰之後,那棵樹苗突然一下子停了下來,旋身而起,整個枝椏好像吃了興奮劑一般,猛然脹大起來,其中變化最大的就是它的樹根。先前還是小觸須的幾根,現在卻很是猙獰的暴脹起來,虯結起來,慢慢的彙聚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圈。
樹根才圍成圓圈,圓圈之上突然爆射出來了一股淡金色的柔和之光。
血狼見狀卻突然暴喝一聲:“****的!老子先前跟你交代的話,是放屁麼!老子的正事還沒辦!你倒是自己先開始搶起來了!快閃開!”
沈堯一愣,見左近並無他人,以為他罵的自己,喊道:“老子沒招你吧,你罵誰呢!”
“不是說你!”血狼冷哼一聲。
沈堯再次一愣,恍然四顧,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他不是跟自己說話,那他在跟誰說話?
這裏難道還有其他人麼?
可是沈堯在觀察了半天,半個鬼影也不見?哪裏又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