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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是誰?
沈堯心神震動之下,心底暴戾之氣猛然竄了上來。
他現在是橫豎看走在最前麵的那個人不順眼。
那三個人的腳步很快,倏忽間邊從閣樓之上走了下來。
走在最前麵那人十七八歲的年紀,罩著一身月白色的寬袖長衫,腰間裹著玉帶,其上各色珠玉掛了一個滿滿當當,就他這一身行頭,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人家的子弟。其人麵目清瘦,英挺不凡,睜著的一對眸子有如星燦,熠熠生光,很是很好,但是此時他看向沈堯的目光之中,隱然夾雜一絲奇異的色彩。
跟在他後麵左側的那個人的打扮年紀都與前麵這人相似,隻是臉色不大好看,應該與之前那個“梅爺”一樣,都是酒色虛耗過度之後,留下的後遺症。倒是右側的那人,年紀明顯要大上幾歲,雖然一身衣著稍見樸素,但是此人生得身材挺拔,劍眉朗目,樣貌端的英武不凡,縱使是跟著前麵那人身後,透將出來的氣勢,一點沒有比前麵那人弱了一點半點。唯一不足之處,就是此人麵色陰鬱,好似誰欠了他的錢似的,一臉的苦大仇深。
最前麵的白衣青年,整張嘴抿成一條月牙也似的弧線,臉上的神情,雖然堆滿了笑容,但是眸子裏麵透射出來的卻與臉上的神情恰恰相反,寫滿濃重的怨恨之氣,兩廂對比之下,一股子的陰狠戾氣頓時透將而出。
相玄隻是翻起眼睛看了一眼,就把腦袋偏向了一邊。
沈堯知道他這是在挑釁自己,嘿嘿一笑,毫不示弱的凝目迎上。誰敢藐視他,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他就敢跟他玩命!現在顯然條件允許,所以他也就沒有一點顧忌。
白衣青年顯然沒有想到沈堯會有這樣的反應,目光閃過一絲訝色,右手微微下沉,眸中戾氣更重。在他身後的兩個人本來想上來,但是被他揮手擋開,沉聲道:“這是我的家事,你們不要插手!”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的步子輕輕朝著前麵小跨了一步。
隨著他一步的跨出,一股無形勁力,自他的腳尖處化開,倏然分散,奔著沈堯就撞了去。力道之雄勁之詭異之奇巧,都讓周圍那些人全然色變。他這是一上手就下這個狠招,他想幹什麼?
相玄本想扯開沈堯,但是他伸出去的手,卻連沈堯的衣角也沒有抓到。因為沈堯在他伸手的那一瞬間,已然後退一小步,算是避開了那股詭異勁道的鋒芒。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敗下陣來,他這隻是心念一動,這個步法很自然的就使將出來了。
白衣青年見狀,嘴角笑容更甚,但是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因為他看到了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沈堯突然消失在了他的視線直線之外,立在了他的左側,但是很快他發現沈堯又不見了,出現在了他的右側,跟著他感覺一股強悍之極的威壓碾壓而來。
氣勁之大之強之狠厲,大大出乎了他的意外之外。也就在他這小小的一個分神之際,腳下虛浮,很自然的就被已經站在他麵前的沈堯給逼退了兩步。
“十字步?”白衣青年一臉的難以置信。
相玄亦是一臉的驚異之色,看著挺立在白衣青年麵前的沈堯,呼道:“你消失了幾天,居然連飄渺宗的十字步也學來了麼?”
這是十字步嗎?沈堯隻是模仿了一些血狼之前展現出來的步法而已,沒想到效用這麼的強悍。一退左閃右撤,繪製成了一個小三角形,相當於編製成的一支長弓,而他就是那滿弓待發的箭矢,速度陡然加快,飆射至白衣青年的麵前,也是理所當然。
跟著白衣青年來的左邊的那個公子,驚駭過後,一聲大喝:“傻子!看打!”說完之後,他袖底滑出一根白玉直尺,朝著沈堯的肋下就戳點而來。
既然是直接攻擊,那麼沈堯也就沒有什麼好客氣的。不退也不避,抬手就是一掌拍出。掌力一出,勁風頓時狂飆而出。別看這公子出手之時聲勢十分的嚇人,就是銀樣蠟槍頭一個,在沈堯掌力的擠壓之下,他手上的玉尺撲撲撲的連聲爆響,最後化作漫天齏粉,就這樣在他的手裏全都散落在地。
第一次見麵,沒必要下死手。沈堯這隻是算給了他一個小小的懲戒,若是他膽敢繼續糾纏,那就真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