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公子本來就蒼白的臉,現在更見慘色,本來就驚駭的神色,現在更是變成了驚駭加恐懼,結結巴巴道:“這……這怎麼可能!這他娘的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傻子怎麼會變得這麼厲害!”這廝雖然嘴上不服氣,但是很自然的退到了一邊,沈堯給予他的壓力,他還是知道的,所以他選擇自動讓開。
相玄現在臉上的神色青紅一陣,難堪至極。按說沈堯接連挫敗這兩人,他應該表現出歡欣鼓舞的神色的,可是卻恰恰相反。這個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現?沈堯沒功夫去理會他在想什麼,他隻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他麵前的三個人的身上。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白衣青年在驚異一陣之後,神色已然恢複如常。右邊的那人並沒有出手,他的臉色仿佛多了幾分神采,目光炯炯的盯著沈堯。他兩個同伴的落敗,並沒有讓他出現絲毫的惱怒之色,反而多了幾分興奮之色。
這是碰上一個好對手之後的變現麼?
如果是,他肯定會按捺不住心裏膨脹的戰意,會出手跟沈堯放手一搏。但是結果他沒有,那就說明,他之所以興奮,並不是因為遇到了一個好的對手,而是其他的原因!
“彼此彼此!”沈堯目光盯在白衣青年的身上,嘿嘿冷笑。
“看來是你經過高人點撥了!實力居然精進如斯,說到底咱們都是一家人,小弟還是要好好的祝賀你的!”白衣青年裂開的一張嘴,笑意很燦爛。雖然如此,但是沈堯知道他現在恨不得自己死了。
沈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他都不認識這個人,但自打一看到他之後,就渾身不自在,此時聽聞他恭維自己,道:“所謂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樣來形容我,應該是很貼切的吧!”
他這本是一句無心之話,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意,他的這句話一出,不隻是那個被沈堯擊碎玉尺的公子麵色大變,那白衣青年顯然淡定不已的麵色倏然慘變,腳步一滑,又朝著後麵退了一小步,訕訕幹笑道:“大哥你說笑了!”他現在居然稱呼沈堯為大哥了!他這明顯就是心虛的表現!
“是嗎?”沈堯眉毛一跳,像是聞到了一絲怪異的氣味,也像是猜到了這個人的來路,更是從中獲取了一絲一直困擾不已的一個疑團的答案。
站在一邊的相玄,完全就成了一個隱形人,完全沒有他插嘴的機會。當然這樣一個句句機鋒的局麵,也不是他能插上話的。
白衣青年神情更見尷尬,先前盛氣淩人的氣勢,已經一去不複還。但見他的眼珠子,連著轉了幾圈之後,猛然回頭,朝著櫃台那邊喊道:“今天我大哥和相公子的一切花銷,全算在我的賬上。”說完這句話之後,朝著左邊的那公子使了一個顏色,聳了幾下自己肩膀,昂首挺胸的就朝著酒樓之外走了去。
那公子巴不得早些離開這裏,剛才的那一幕,可以說讓他的麵子全都丟了一個幹淨。雖然看到的人不多,但是他們中間,隻要有一人大嘴巴將此事宣揚出去,這二對一的氣勢,都沒有鎮住“傻子”沈堯,這說出去都是很丟份兒的事情。
所以他看著白衣青年當先朝著外麵走去之後,沒有一點停滯的,緊隨在他的身後也走了出去。
右側的那人並沒有像他們那般,亦平常的步幅跟上,隻是在擦著沈堯身體過去的那一瞬間,斜睨了一眼沈堯,眸子裏麵居然蕩漾出了一絲欣然之色,跟著目光收回,這個人眨眼間便走了出去。
這個情況真是太奇怪了。
沈堯目光緊緊的盯在這個人的身上,問道:“他是誰?”
“梅寒,梅家上一代大家長次子的長子,現在算是落魄下來的一個梅家旁支了……同時他也是你的大舅子。”相玄等到他們全都走出去之後,方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一個不留神中,這廝的腦門之上,布滿了密集的細碎汗珠。此刻全都彙成了一絲又一絲的小流,順著他肥胖的臉頰,就滾落了下來。
“不是吧?”沈堯聽他這樣一說,先前凝重的心,突然一鬆,差一點就笑了出來,有一點不敢相信,反問道,“你別告訴我,我現在還有一個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