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宗政季雲扣著白水心的手更緊了幾分,疼苦的麵色安穩了不少,睡得很沉。白水心試圖從她的手裏抽回自己的手,卻怎麼都掰不開他的手指。
無奈,她隻好坐在床邊等他醒來。
不知道過來過久,天色逐漸暗淡下來,借著月光,她看見床上躺著的人睫毛動了動,似要醒來。白水心立即用另一隻沒有被宗政季雲抓著的手抹掉了眼角的淚花。
隻見宗政季雲睜開漂亮的眸子,一雙眼睛看向白水心之時有些迷離,似乎不太確信她的真實性。
“娘子?”宗政季雲薄唇輕啟,呼出來的氣息夾雜著涼意。
“嗯。”白水心輕聲應著,眼中有著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
“你回來了!”宗政季雲緊緊的拽著白水心的手,似乎她又要離開似的。
他這話裏的意思是知道她出了府,還是怕她走了就不再回來?她確實有那麼想過,嫁給他後,她就一個人逃之夭夭,去杏花村生活。又或者同南宮晨一起除暴安良,又或者陪著漠北報仇,又或者……
她暗自想了很多可以一走了之的地方和理由,可是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要留下了。見他不在房裏就莫名的替他擔心。
知道他中毒就莫名的心疼,她不知道為何每次看見他,她的心裏都會升起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對她是那麼的熟悉,好似他一直都生活在她身邊,看著她長大似的。
她想要留下來看清他的心,也想看清自己的心!
“娘子可是哭過?”宗政季雲感覺到自己手背上一陣濕涼之意,又聽她應他之時帶著鼻音,便出語道,“我不是有意要迷暈娘子的,隻因為……”
“嗯,我知道。你睡吧!”隻因為不想她看見他毒發時的痛苦模樣,她知道。
宗政季雲不再說話,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隻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宗政季雲又開口道,“娘子還是去把陳伯喚來,將我安置在軟榻上休息即可。我舊病複發,身體寒涼得很,怕凍著娘子。”
白水心聞言,本想起身走人的她忽然頓住,輕咬這下唇道,“無礙。我不怕冷。”
白水心說著從宗政季雲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解開自己的外衣,爬上了床的裏側。掀開被子的一角,鑽了進去。
他的身子真的很涼,白水心已經刻意讓自己不去觸碰到他的身子,但她還是感覺到身邊之人的涼意透過空氣傳達給她。
“娘子不必勉強。還是叫陳伯將為夫移去軟榻之上為好。”宗政季雲側了側頭,看向遠處紗簾後的軟榻。心裏好不開心,他就知道這丫頭向來吃軟不吃硬,他就不信撬不開她的心。
“我說不用就不用。我不怕冷!”白水心有些生氣的道,這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
“可是,娘子。你離我好遠,分明就是怕冷的。我還是叫陳伯進來將我抱走吧!娘子不必勉強自己。”宗政季雲說著就要張嘴叫人。
怎料白水心一個熊抱,將他抱在了懷裏,憤然道,“在多話就踢你下床!”
宗政季雲在心裏偷笑,伸手反抱住她的腰身。她身上好聞的幽香飄來,他不由自主的深深吸了口氣。
“把手收回去!”白水心怒道。她承認她是有那麼一點點在意他,但也沒有在意到他可以隨便抱她的地步。
“可是你是我娘子,夫君抱娘子有什麼不對嗎?”宗政季雲有些無辜的道。
“嚴格的說是有名無實的夫君!所以你最好規矩點。”白水心威脅道。她怎麼就一時心軟爬上了床了呢?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
聞言,宗政季雲很不滿意,伸手扶住白水心的頭身子便壓了下去,一個冰冷且柔軟的吻落在了她的紅唇之上。
“娘子,你是在懷疑為夫的能力嗎?”語畢,宗政季雲在白水心錯愕的眼神中再次低下了頭,含住她的殷桃紅唇。
他的吻由開始的輕柔變得沉重起來,似帶著懲罰的意味,他伸手扼住白水心的下巴,乘機撲捉到了她的丁香,糾纏住它,不肯輕易放開。
白水心隻覺自己快要氣絕身亡了,身子越來越軟,借著他口中渡來的涼意氣息喘息著。她的頭有些發暈,身體不由自主的朝他靠攏,那種莫名升起的空虛感令她很難受。
他的吻涼涼的,帶著淡淡的苦味,又似乎有股清香從他的口中渡進她的口中,那樣的味道,她並不討厭。
“唔……嗯……”她試圖改變這種狀況,怎料自己卻莫名的發出嬌軟的低吟聲。她被自己嘶啞且酥麻的聲音嚇了一跳,那真是她發出的聲音嗎?
“不要……季雲……不要……”白水心的聲音淹沒在宗政季雲的唇間,帶著絲絲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