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大步從門外走進廳堂,在汝陽王坐位前一站,開始宣讀聖旨,聖旨的大意無非是汝陽王乃朕之兄弟,小荷乃是當今公主,今日大婚之日,朕喜不自勝,特賜明珠一斛,蜀錦十箱,鳳冠一頂,白壁九對,以為賀禮雲雲。馬上有二十餘條大漢抬上來十餘個大箱子,放在廳的兩側。
汝陽王聽完了聖旨,笑逐顏開,起身接旨,將聖旨供奉於正中,周文走上前來,拜見汝陽王,汝陽王拉住周文的手,笑道:“聖上英明,本王十餘年沒有上京,可聖上居然還記著我這個兄弟。”說著竟然有些淚花在眼中滾動,看樣子激動不已。周文笑嗬嗬的道:“王爺大喜,也是國之大喜,聖上與王爺乃是手足兄弟,安能相忘?這次本官來一為送禮,二嘛,也想看看王爺的成龍快婿到底是哪家英傑,人言鸞鳳不與凡鳥同飛,公主相中的人,定不是等閑之輩。”
汝陽王哈哈大笑,挽起周文的手,道:“來來來,你我一同就座,婚禮馬上就開了。”周文遜謝道:“下官哪有這膽子,敢與王爺比肩,現場大員不少,若傳到聖上龍耳裏,可要定我個大不敬之罪了,下官還是與同僚們一起就座吧。”汝陽王笑著點點頭,仿佛覺得這個人很會辦事。
司儀的高聲呼喝之中,婚禮終於開始了。
夏涼眉披紅掛花,頭上狀元彩帽,手中牽著紅綢,後麵喜婆背著新娘子,小荷頭上蒙著大紅蓋頭,來到正廳。
眾人歡聲雷動,一齊喝彩,都道這位新郎倌貌若潘安,好一表人才。公主得此佳婿,當真是珠聯璧合的一對玉人。汝陽王聽著此起彼落的喝彩聲,也是眉花眼笑,看著身邊的王妃,那王妃看不出臉上表神,仍穩坐不動,隻是微微點頭,像是也很滿意。
可就當司儀高喊出“一拜天地……”之時,突然從外麵衝進一個人來,這人滿身酒氣,披頭散發,原來華貴的錦衣也弄得滿是汙垢,他歪歪斜斜的衝進大廳,一眼就盯在小荷身上,此人赫然正是呂青迪。滿廳皆驚,小荷也猛然掀起蓋頭,呂青迪的眼睛突然一亮,就要來拉小荷。
幾個仆人橫身過去,將他攔住。方青龍走過去,微笑道:“呂公子,這是婚禮大堂,還請一邊就座。”呂青迪哪將他放在眼裏,竟叫了起來:“你走開,不關你事。小荷,小荷。”他這一叫,小荷的臉一下子紅了,不是羞的,而是氣的。
汝陽王冷笑一聲:“呂公子,請注意一下你的身份,堂堂護國大將軍的兒子,竟這般不懂禮節,我以後可要向你父親告狀了。”呂青迪似是隻看到小荷,全沒將汝陽王的話聽在耳裏,他叫道:“小荷,你聽我說,你可千萬不要上當,那姓夏的是個騙子,他一直在騙你,他並不愛你。”汝陽王氣得一拍桌子,剛要發努怒,小荷卻開了口:“如此說來,你對我是真心的了?”
呂青迪道:“當然了,我和你從小青梅竹馬,自然是真心的,你難道不信?”小荷淡淡的道:“我信,我為什麼不信,你那一戟好像也是真的。”呂青迪一下子呆在當地,這句話像一柄重錘,狠狠敲在他心上,將他的精神連同向軀體一並敲得粉碎。
小荷不再看他,又將蓋頭蒙上了。
汝陽王冷冷道:“請呂公子外麵就座。”方青龍聽了,對呂青迪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呂青迪還要說什麼,卻被方青龍一手托住腰眼,向外走去。明眼人看得清楚,方青龍手如龍爪,扣住了呂青迪腰後穴道,使得他全無動彈之力。可呂青迪也不是泛泛之輩,他走出兩步,假做腳下一絆,方青龍的手也不敢扣得太緊,如此一來便稍稍鬆了一下,呂青迪借此機會手臂一輪,將方青龍的龍爪甩開了。
這次他並沒有說話,他撲向夏涼眉,眾人看得清楚,呂青迪此時滿麵通紅,血絲布滿了眼白,好不怕人。如果此時給他抓到,夏涼眉的頭也要被他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