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大廳中,已是劍拔弩張,上百個人分為兩部,喜宴已變成戰場,到處狼籍一片。
汝陽王怒吼一聲:“周文,你膽敢假傳聖旨,與我拿了。”周文冷笑一聲:“你的反意朝庭早已偵知,我已飛鴿傳書報知聖上,大兵旬日便到,如果束手就擒還可以求聖上網開一麵,念在你們同宗之情的份上,或可免死,不然,你一家便死無葬身之地。”汝陽王臉色不變,喝道:“朝庭就是因為有了你們這般佞臣賊子,才使得清濁不分,忠奸不辨,本王今日就要清君側。”
他向左右使個眼色,方青龍與言白虎便搶出人群,周文喝道:“拿我的兵器來。”一個大漢站在屋子角落裏,手邊正托著一個小小的箱子,聽了這話,揚手便扔了過來。言白虎手快眼疾,一抖十八截虎尾鋼鞭,半空中將那箱子纏住,扯了過來。
周文臉色一變,卻已來不及了。
言白虎將箱子抱在懷中,哈哈大笑,道:“想要兵器,手可得長一些。”他說完猛一開箱蓋,那裏麵驟然冒起一股白煙,方青龍大叫一聲:“不好!”他躥過去將汝陽王撲在身下,與此同時,那箱子裏的霹靂彈已炸開,轟然一聲,大廳中硝煙彌漫,血肉橫飛,言白虎首當其衝,被炸成一堆碎肉,十八截虎尾鋼鞭也被炸為幾十段,如同暗器一般將身後的人釘倒了十幾個。
周文一計得手,趁著硝煙還沒散盡,大喝一聲:“殺!”
戰端終起。
這是生死一戰,每個人都報有一死的決心,這樣的兩方相遇,通常隻有一個詞能形容,那就是野獸的撕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周文當然盯上了汝陽王,擒賊擒王,隻要將汝陽王拿住,那就扼死了毒蛇的七寸,所以他絲毫沒有浪費時間,便衝向汝陽王。
汝陽王被方青龍撲在身下,沒有被炸到,但他眼見言白虎被炸死,眼睛裏也貫滿了血絲,喝命一聲,手下的人已衝上去,截住周文。但是卻有一個人能真截得住他。因為那些人也被周文手下人截住。方青龍想動,卻被錢大業纏住。
言白虎已死,方青龍抽不出身,孫朱雀與劉玄武不在廳中,能與周文一戰者,並無一人。但汝陽王卻並不慌亂,仍舊鎮定自若。
周文不用兵器,他就用一雙手,探向汝陽王。汝陽王此時身邊隻有兩個人,兩個女子。小荷早已扯掉了紅裝,手中執了一對柳葉刀,迎向周文。但周文的眼睛裏仿佛跟本沒有她的存在。
小荷的刀一招“燕雙飛”,刺向周文前心,周文順手一抄,將刀鋒纏在袖子裏,隨手一抖,隻聽幾聲響亮,柳葉刀碎成十幾段,散落在地,周文一拳就擂向小荷咽喉。
事已至此,他用不著再惜香憐玉。他要的隻是汝陽王,並且死活不論,這是聖上的旨意。他一向對聖上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小荷手中已無兵器,眼看著拳頭打到,她雙臂交成十字,便要向外封出這一拳,可她哪裏知道周文這一擊的厲害,周文動起手來看似笨拙,但卻是大巧不工,連同腳下的步法也是不依常軌,詭異已極。他一拳打出,腳下不知怎麼一轉,就已到了小荷身側,而這一拳仍是正麵擊出,可目標卻變成小荷的耳門。
小荷雙臂盡是外門,已不及擋架,這一拳悄無聲息的打到,但卻如海底的激流般勁力狂野。汝陽王眼見不好,方要叫喊,卻已來不及了。這一拳沒有落空,隻聽“卟”的一聲,如擊敗革,正打到一個人的身上。
這人不是小荷。
自從大廳中戰鬥一起,每個人都在舍死搏殺,但隻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呂青迪。他的眼光自始至終都隻盯著一個人,小荷。此時見她遇險,他沒有攻擊周文,竟選擇了一種自殺式的方式,一把抱住了小荷,以身子擋住了這致命一拳。
他被打得飛起幾尺高,直落出丈外,才重重摔到地上,小荷隻是摔了一下,並沒有受傷,但她再看呂青迪,竟是七竅流血,連眼珠子都努出眶外,好不怕人。小荷看著他的樣子,猛然想起了以前他對自己的好,心頭一陣發酸,掉下了眼淚。她用手搖晃著呂青迪,哭泣道:“你……你……”到底沒有叫出那句:“呂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