狻猊一臉懵逼:“什麼意思?”
“主子先是中了媚藥,後又被人莫名其妙爬了床,擺明是著了人家的道啊!”
“主子中了媚藥?!”
“要不然呢?向來不近女色的主子,昨夜那個架勢,就差沒把人姑娘給弄死了……”
睚眥說到這裏,忽然住了嘴。
因為他發現,蕭禦辭的眼神如刀,銳利得嚇人。
“不是普通宮女。”蕭禦辭篤定道。
睚眥收斂神色,讚同地點點頭:“屬下也這麼認為,極有可能是個不懷好意的刺客。”
蕭禦辭卻沒有再開口了。
他心裏隱隱有個答案,卻不敢隨意宣之於口。
確實也太離經叛道了些。
沉默半晌,他忽然開口道:“走吧,去瞧瞧皇兄。”
走到帝王寢宮時,門口的太監卻說:“啟稟譽王殿下,皇後娘娘在裏頭,您要不要稍候片刻?”
蕭禦辭眸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
“她來多久了?”
太監好容易才反應過來這位爺問的是皇後,立刻回答道:“皇後娘娘剛從慈安宮過來,才進去片刻功夫。”
“本王可沒耐心等。”
蕭禦辭說著便抬腳進了寢宮。
宋音書正一言不發地凝望著龍床上的年輕帝王。
這是她兩世都嫁了的夫君。
而她甚至都沒跟他說過一句話。
因為他已經昏迷了近半年,再有兩日,就要徹底離開人世了。
他跟蕭禦辭是迴然不同的兩種人。
蕭禦辭性格張揚,五官也更為棱角分明一些,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對象。
而他的眉眼看上去卻明顯柔和很多,加上常年纏綿病榻,隱約透著幾分虛弱。
都說他是一個好皇帝。
在位雖不過短短三年,但一直奉行與民生息輕徭薄賦的政策,極受百姓愛戴。
宋音書猜想,如果他能開口說話,說不定不會同意蕭禦辭逼迫她入宮衝喜。
然而人再好又有什麼用,就快要死了,幫不上她分毫。
宋音書長歎一聲,桃腮染上幾分愁緒。
重生到這個節點上,有好也有壞。
好在一切都還沒有發生,宋家尚且風平浪靜,她還有挽回的餘地。
壞在……她照樣像前世一樣,不可能得到帝王寵愛,隻能任人宰割。
“小小年紀,歎什麼氣?”
一個張狂不羈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宋音書渾身一凜,下意識不敢回頭。
蕭禦辭!
他怎麼來了?!
頭痛欲裂的感覺又一次將她兜頭罩住,叫她絲毫不敢動彈。
“怕我?”男人哂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越靠越近,“那怎麼還有膽子爬我的床?”
宋音書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緊,她聽到自己故作鎮定地笑了笑:“譽王在說什麼?本宮怎麼聽不懂?”
“還沒回頭就能認得出本王的聲音,還說自己聽不懂?”
男人伸手,強勢地將人轉過去,居高臨下地欣賞著女人此刻顯然已經兵荒馬亂的絕色雙眸。
“譽王確定要當著陛下的麵說這些?”
蕭禦辭扯了扯嘴角:“皇兄不會介意。”
說罷,他深邃如墨的雙眸忽然透出幾許罕見的悲傷來:“本王倒寧願他能介意,氣不過打本王一頓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