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梧春看歲平安還是站在雪地裏,往圍裙上擦了擦手就直接竄到了歲平安跟前,看清狐裘裏隻著了他的雪青色的單衣,碧梧春隻覺得血液都快要衝破天靈蓋了。
如果碧梧春能活100歲那他英年早逝的話一定是歲平安折了他的壽。
這大雪天他居然敢穿著一件單衣裹了狐裘就往雪地裏站。
真是沒見過對自己這麼不上心的人。
“祖宗誒,你這身體剛好些,可禁不住你這麼造作啊,趕緊去書閣。”
歲平安沒說話,隻是盯著碧梧春身後不發一語。
碧梧春後頸上的汗毛都樹了起來。
“祖宗?哥?”碧梧春聲音裏帶著火信子襲來的陰影。
歲平安沒搭理碧梧春,轉身回臥室去了。
剛走了兩步就被碧梧春扯了回來,腳下一滑就往後一倒,所幸碧梧春離得近,直接拿胸膛接住了差點摔倒的歲平安。
“油。”
“嗯?什麼?”歲平安的聲音太小,碧梧春實在沒聽清。
“你身上的油味。”
碧梧春這次聽明白了,但很不認同歲平安的嫌棄:“你吃的時候怎麼不說油?”
“嗯......”
“說話。”
“冷。”
碧梧春一下子反應了過來,他和歲平安像兩個傻子一樣還站在雪地裏鬥嘴呢。
“你就不能讓我省省心?”歲平安嘴裏嘮叨著,伸手攬過歲平安的肩往自己懷裏靠了靠,然後把人往書閣的方向送。
歲平安跟著碧梧春小跑了起來,眼底的冰一下子就化開了。
尾巴站在門口掀起厚厚的門簾等著他們兩人。
雪花落在兩人的頭上,白白的一片。
跑到了書閣門口碧梧春把歲平安往裏一送,轉頭對尾巴囑咐道:“去找個擦水的給你三師兄,雪一會兒化了容易風寒,他可不能再生病了。”
“好,我馬上去拿,七哥你慢點。”尾巴見碧梧春離開,剛想放下簾子就見歲平安還站在門口看,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停下了放簾子的手。
“尾巴你是傻子嗎?”碧梧春的聲音自遠處傳來,“風吹著不冷啊!”
一陣風吹著雪夾雜著碧梧春的吼聲一起撲在尾巴臉上,差點讓尾巴委屈得哭出來。
好好好,道理都是你們的,風雪都是我的。
尾巴暗自想著但還是聽話地放下了簾子,也擋住了歲平安的視線。
“大師兄回來?”
“啊,剛剛回的吧,我和七哥都被他嚇一跳。”
“火信子。”
“沒事沒事,不會再有了,七哥把剩下的那些都熬成湯給你喝了。”
歲平安聞言臉色變了變,胃裏一陣翻湧,但實在是吐不出什麼東西,臉色更難看了。
“都是好東西啊,大補。”尾巴還不死心的加上一句。
“惡心!”
“師兄你放心,那可是七哥親自拿刀刨膽打理的,可幹淨了,師父也是火屬愣是沒撈到一口,天天說七哥不孝呢。”
正在說話間,簾子又被掀開來,尾巴和歲平安抬眼望去,是大師兄提著食盒頂著一頭霜雪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