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輕輕的顫動,點點的紅色星光肆意的舞動著,像是發覺了唐然似有所醒,蹦跳著向著唐然舞動過來。
唐然微微睜開眼,紅豔豔的星光跳上她的臉龐,跳上她的眼皮,漸漸的她被一片紅色淹沒。
身下的炙烤帶來的疼痛感奇異的降低了。
唐然輕吐口氣,眼睛似有千斤重量壓著,她隻能稍稍睜開一條縫,入眼的情景讓她怮然一駭。
她坐在一顆孤石上,孤石下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岩漿,紅豔豔的岩漿掀起滔開巨浪拍打著她身下的巨石,,山壁上掛著一條條小溪似的岩漿蜿蜒而下加入到萬千奔騰的大軍中。
紅色的星光在它們的映襯下顯得黯然起來。
“噝——”唐然倒吸一口氣。
岩漿拍打著巨石,巨浪被巨石大力的撞碎,騰上天空,又灑落下來,唐然下意識的把手往回一收,岩石上小坑點點。
唐然簡直不敢想那急湍熱的岩漿掉到手上會是什麼樣的效果。
在她還在感歎時,腳下的岩漿咕咕的冒著泡,隻沉覺得血管一脹,像有什麼在裏一鑽一鑽的。
“呃。”
唐然嘴裏大口大口的吐著血。
“郝醫生,她再這樣吐血下去會死的。”
護士看著被血染了一身的唐然和病床,急慌慌的對郝醫生說道。
郝醫生皺著眉,唐然的術後修複得很好,讓人不得不感慨異能者優良的創後修複能力,但是她的出血情況卻不見有所減輕。
拖,現在對她采舉的醫療方案完全就是一個字,拖。
可是醫院裏竊竊私語已經快壓不下了,每天不間歇的給她輸血,把大量的醫療資源用在她的身上,醫院和他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
要知道,現在人們還無法開始正常的生產,所有的資源用一分少一分。基地所掌握的醫療物資每一點都被卡得死死的,唐然的消耗還是基地高層睜隻眼閉隻眼的結果。
想必,再過不了多久,醫院就會對她下病危通知,讓她出院了吧。
方水盈溫溫柔柔的來到護士站,“護士小姐,我是唐然的朋友,來給她探病的。”
護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身上幹幹淨淨,穿著大方優雅,笑得溫婉,讓人一看就很有好感。
忙得一團亂的護士的煩燥的表情稍稍舒展開。
“你還是別去探了,她現在在重症病房監護,上麵有命令,除了家人,任何人不得進入。”
方水盈垂下睫毛,又笑道,“護士小姐,我和唐然唐菲都非常熟,隻是想看看她現在怎麼樣,您放心,我不會吵她,隻會在外麵看看就好。”
“小李,在和誰說話呢,還不來幫忙。”
一個年紀稍大點的護士腳下像是踩著風似的喊了一聲,“二號急診室,快點。”
“唉,來了。”
護士忙回頭應了聲,她雖然沒有異能,但是好歹有一技傍身,可千萬不能丟了這份工作,顧不上方水盈,端起手裏的醫療物品,就往急診室跑。
方水盈忙上前一步。
護士警惕的把手上的盤子往左一移,目光尋找著駐守醫院的戰士。
“你想做什麼?”
現在醫療物品,就是一瓶酒精都是稀罕的值錢。
方水盈退後一小步,但還是封住了護士的去路,“你可以告訴我唐然的病房在哪嗎,我自己去看看。”
護士翻了個白眼,“你根本看不到人,何必去呢,你既然和她熟,等她出了院,去她家看不就行了。”
“出院?回家?”方水盈瞪大眼,手抓向護士,眼裏帶著陰森的殺意。
護士被她看得一怔,見她呆怔在一邊,忙加快腳步從她身邊小跑著離開,一顆心撲嗵撲嗵的直跳,溫柔柔的女人變臉起來一點還真是嚇人。
“出院?回家?”
阮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恢複了?不可能,她可是進了第四重改造室了。”
方水盈對阮恒肯定的點頭,“護士是這樣說的。”
阮恒在屋子裏來回的走來走去,突的走向方水盈,抓住她的肩膀,“水盈,我必須出去一趟,她是唯一進了第四重改造室和血人發生了共鳴的人。”
方水盈被他掐得肩上發痛,嘴角眼裏還是帶著笑意,輕輕的說道,“那你快去吧,我想你的朋友一直在等著消息呢!”
“那我走了。”阮恒把她一甩,快步走了出去。
方水盈站在窗前看著阮恒走遠的背影,揉了揉被他掐痛的地方。坐在椅子上。
唐然,你別怪我,我其實也沒做什麼,不是嗎,要怪你就怪你太愛出風頭了,太招人的眼。
不招人妒是庸材,太招人妒那就是不要命了。
方水盈總是瀾著水般的柔意的眼睛清冷一片,要怪就怪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