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的活開始挺累,習慣了一個星期也就正常了,我們每天的任務就是搬裝滿針管的箱子,核對數量。
說是倉庫管理員,其實也就是個裝卸工。
記得剛開始,記這些醫療器械的型號,腦瓜子都要炸開了。
有個同事,一頭炸毛,天天得嗬的,但不妨礙他家裏有錢。
後來混熟了,他說他家裏是做假酒的,一年有幾十萬的利潤。
我問他會不會把人喝出問題,他說不會的,酒都是嚴格按照配方比配出來的,再換上真的瓶子,平時他們自己也喝。
我又問他,既然你家條件這麼好,怎麼不回去做假酒,天天跟我們混在一起賺這一千多塊錢幹嘛?
他搖頭笑道:“無聊,幹點活心裏踏實。”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整個村的人都在北京做假酒,混的風生水起。
這一晃,十幾年過去了,不知道他家有沒有被端,哈哈,有點壞了。
平時下班沒什麼事,大輝和幾個工友打撲克,我就是在手機上聊扣扣,天南海北的聊,隻要是姑娘,我就加上。
有幾個聊著聊著就散了,因為話題嘛,總是從最開始平淡的問候,到後來變成些許的曖昧。
別看我這人平時不愛說話,但如果單獨跟女性在一起,話題多少還是有的,更何況是虛擬的網絡。
二二是貴州畢節人,醫學院畢業以後到貴陽找了一家藥店做店長。
我問她,你既然學醫,為什麼不去醫院,反倒是跑到藥店去了。
她無奈回我,在醫院實習的時候,有個產婦大出血,她暈了過去,檢查過後,發現自己暈血。
我們兩個人差不多聊了半個月,從開始的淺談到後來的深入,然後她帶著幾大包行李從貴陽坐火車來北京找我了。
“大輝,我要出去租房子了,給我拿一千塊錢。”
於是,萬般委屈的大輝把上個月的工資全都交給我了。
太子裕環島距離兩公裏的地方有個鎮,那裏叫什麼我忘了,我找了一家類似於公寓的出租房。
八月的夏天,熱的要死,也潮的要命。
打掃完衛生以後,我給二二打去電話,她說快到北京了,讓我去接她。
倒了兩次公交,我來到北京火車站。
當二二扛著大包小包從出站口出來的時候,我都驚了。
臥槽,這才是真的搬家呀。
起碼有六七十斤,真不知道她的力氣有多大。
二二微胖,有點黑,身高一米六八,比我小兩歲,一副雷厲風行的幹練形象。
不醜,但也不好看,算是普通人吧。
雖然第一次正式見麵,但視頻了好幾次,當時也如熱戀的情侶一般,欲罷不能。
我提上她的行李,兩個人繼續坐公交回去。
是想打車的,但我租完房子以後,隻剩下幾百塊錢了,能省一點是一點。
因為我路盲,對路線的研究也出現了偏差,回來的時候提前下了一站,後來就是走回去的。
二二當時挺幽怨的,但她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後來告訴我的。
說我就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當她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