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果然是個好人。”薛倪從善入流地改了稱呼,順便又給莫問發了一張好人卡。
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的莫問,禁不住因為這張好人卡又鬱悶了一下。忽然間有些不確定自己將這個孩子納入自己的羽翼的決定到底對不對,從目前來看這孩子絕對擁有著讓他吐血的特質。
“關於少爺我是不是好人這個問題,也留在以後討論,現在吃飯。”莫問忍著心中的鬱卒說道。並且首先端起飯碗,並且夾了一筷子菜。雖然他和葉無涯現在是合作的關係,看起來身份應該是平等的,但是因為皇帝那個莫名其妙的命令,平白讓莫問的地位上升了一截。所以眾人在一起的時候,莫問依然確定了自己身為領導者的地位。一起吃飯的時候,總是由他夾第一筷子菜,別的人才會開動。雖然莫問對這些麻煩的規矩並不放在心上,但是葉無涯卻不知為何對此特別堅持。這一習慣也便就這樣延續了下來。
眾人聽到聽到莫問的話,也都順從地端起飯碗,開始吃飯。飯桌上堅決貫徹食不言寢不語的良好習慣。
莫問這邊算是其樂融融地吃飯的時候,純陽門那邊卻是一片狂風暴雨。
宿昊蒼雖然下達了一定要將自家兒子救出來的命令,心裏卻明白要救出兒子並不是那麼容易的。那異族人既然伸手向他勒索,那麼怎麼會不看好作為勒索工具的宿飛鸞呢?卻沒想到當天晚上兒子就被救了回來。聽到兒子被救回來的消息,宿昊蒼簡直是欣喜若狂。可是當看到宿飛鸞的時候,宿昊蒼那就是整個被潑了一身的冷水。
宿昊蒼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顯然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人,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半個月前還是神采飛揚的模樣的兒子。
“少門主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計其數,傷口上還曾經被撒過鹽,還有蜂蜜的殘留,有些傷口裏甚至還有殘留的螞蟻,這都加大了傷口處理的難度。最嚴重的是,少門主的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這麼多天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傷口已經感染,有化膿的趨勢。老朽盡最大的努力,也隻是能保證少門主可以站起來罷了。別說練武,就是走路時間長了也支撐不住的。”宿昊蒼聽著大夫絮絮叨叨地說著,隻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
他原本還想著讓兒子主動讓出少門主的位子,可是現在看來就算他不想讓都不行了。而且的手腳都廢了,以後就是個廢人了。這一點讓宿昊蒼怎麼都無法接受。他想過兒子不見的這些天可能會受一些苦,卻從沒想到那些人會是這麼殘忍。他知道兒子平時的作為很容易得罪人,但是這是兒子第一次出門,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和那些異族人結下什麼大的仇怨,那些人為什麼會對兒子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宿昊蒼看著陷入昏睡的兒子,眼中的神色十分複雜。對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他無疑是付出了父愛的。隻是在他的眼裏卻有比兒子更加重要的東西,那便是權力還有家族的榮耀。
宿飛鸞雖然在性格和智謀上並不適合少門主的位子,但是他的習武天賦卻是不可否認的。宿昊蒼原以為就算兒子不做少門主,以後在門派裏也會有很好的發展。可是現在的情況卻將他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兒子成了廢人,一個廢人在純陽門中顯然再也不會有任何地位。
可是宿家不能後繼無人,那麼現在最緊要的事情就是趕緊讓兒子給他生一個孫子出來。隻是他也清楚這些年兒子心裏一直喜歡著門派中那個叫做柳晗月的女弟子,之前就是因為這個女子一直不讓其他的女人留下他的種。現在兒子變成了這副模樣,雖然急於抱孫子,宿昊蒼卻不想委屈了兒子。
他記得那個女弟子似乎是一個官宦人家的女兒,不過既然他記得並不清楚,那便說明她家裏的勢力並不很大就是了。如此相信隻要自己稍微施展一點手段,就可以讓兒子得償所願了。宿昊蒼一心想著為兒子做點什麼,卻沒想到他計劃的事情正在讓他重視的宿家還有整個純陽門慢慢地踏進死亡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