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讓誰笑死呢?”
“難道是...”
那人後半句還沒有說完,便被掀飛出去。
人麵匣子懸浮在半空,而倚靠在匣子內部的,是散發的少年。
他身上還能看見未幹的水漬,隻有一隻手伸出盒子外麵,而白色的骨刺從手掌冒出,將藥師兜整個打飛。
“吵死了...”
他的語氣極為不耐,而臉色隻能用蒼白二字形容--比那頭黑發更有顏色的,恐怕也隻有眼睛下麵的黑眼圈了。
“你真是什麼話都會說啊,藥師兜。”
“之前都不知道你這麼能說會道。”
“真是小瞧你了。”
他轉動手腕,將人抓到眼前,看見藥師兜諂媚的笑容便覺得一陣反胃。
不,不是看見他的笑容...
“寧次大人,您謬讚。”
“我隻是想將他變為更適合這個世界的模樣...”
“不論是對他來說,還是對您來說,都是好事一樁。”
藥師兜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微笑著,甚至在用被骨頭抓握的身體鞠躬。
反胃感愈發強烈,連帶著胃部的肌肉都在抽搐,加深著疼痛。
血腥味穿過喉嚨直衝大腦。
“寧次...?”
宇智波遼看見那人白著一張臉,用另一隻手虛掩了下唇角,緊接著,血腥味闖入鼻腔。
不是淤血的味道,是鮮血。
屬於...內髒出血的,鮮血。
“寧次...你沒事吧...”
他使用須佐能乎將自己放在和寧次相同的高度,果不其然看見順著手指流下的血液。
可嘔血的人隻是淡定的從匣子某處掏出一塊手帕,將血漬清理幹淨,開口道:
“遼,放個火遁。”
而小卷毛愣在原地,聽話的吹了個豪火球,將寧次手中血淋淋的手帕燒的一點不剩。
那人的手比之前都要冰冷,像是隨時都要碎裂開來的玻璃人偶,卻是少有的溫柔。
“別聽他瞎說。”
“這家夥一肚子壞水。”
“因為這種事情使出須佐能乎,之後你不會覺得遺憾嗎?”
這人幻想了無數次,自己在危急時刻,一個須佐能乎,立大功的畫麵。
待寧次話都說完了,遼才後知後覺的認識到那人的手在撫摸自己的臉頰。
“我總是...”
“總是...”
什麼也做不到,也幫不到你。
說到底,宇智波遼,就是個笨蛋吧。
藥師兜都可以確定你的狀態--這樣放心的挑釁,隻可能是帶有故意激怒他的目的,而說到底,除去寧次,自己和藥師兜毫無交集,他激怒自己隻可能是建立於為了寧次的情況下。
可就連這個,他也是到這裏才察覺到。
小卷毛垂著眼睛,將寧次從盒子裏抱出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比寧次高了--就算是幾厘米,但卻無法被忽視。
這人什麼時候瘦成了這樣,還一副站不穩的樣子?
“呐,寧次...”
他試探著開口,讓對方靠在自己身體上。
“我真的是...笨蛋嗎?”
“我真的...當笨蛋就好嗎?”
在本人都不曾察覺的的時候,那雙手已經抖得像個篩子,連溫度都被冷汗蓋住。
他的視線掃過再次被丟到一邊的藥師兜,以及從一開始,眼神便沒有什麼變化的宇智波鼬。
他幾乎在哀求,一手覆蓋在寧次手背上,一手攥住對方衣角。
“寧次,告訴我...”
“好不好...?”
純白色的眼睛繞過宇智波遼,在少年周邊環繞一圈,又再次停留在那雙寫輪眼上。
“嗯...”
寧次的聲音沒有什麼力氣,卻能讓聽者毫不費力的理解到說者的認真。
寧次的意思是,宇智波遼當笨蛋就可以。
“千早還好嗎?”
“她好。”
至少比你現在看起來要好。
“嗯...”
須佐能乎在寧次回答的瞬間,便化作光點消失,二人穩穩落地。
黑色的烏鴉從四麵八方向二人的位置聚集,而烏鴉的主人,被這群飛禽擋住了來自上方的陽光,將麵部隱藏在陰影當中。
“去找...藤原醫生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