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手中的劍玉碰撞,發出屬於木製品的清脆響聲。
“媽咪你看,待在家裏多無聊啊!”
“可是寧次哥哥身體不好,不能去上學...”
“雛田姐姐也不善於表達...”
“所以就要靠夏未啦!”
小姑娘的笑容極具感染力,連帶著哥哥都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個媽咪!馬上就算年末了呀...”
“是是是,想要新的手鞠了是吧!”
明明都是給哥哥拿著,這孩子卻對手鞠情有獨鍾,光是花色相同大小不同的,都擺了一櫃子。
“嘿嘿嘿!”
“春人呢?春人年末想要什麼?”
哥哥手裏拿著妹妹的手鞠,絲線順滑的觸感頗為獨特。
“針線包...”
臨近年末,周圍熱鬧非凡。
過兩天,便是正月了,新的一年,這些孩子都會長大一歲,變得比前一年更為優秀成熟。
“聽說寧次似乎又病倒了...”
“希望能在除夕之前好起來。”
丈夫也點頭,又想到了什麼。
“前些日子,你任務帶回來的人參,拿過去些給日差吧。”
夏小姐差點忘了還有這玩意,蹦起來便誇讚丈夫記性好,新長出來的四肢刺溜一下便將主人運到櫃子麵前。
“對對對,我差點忘記了,多虧有你。”
又一口親在丈夫臉頰上,也不管三人一個比一個爆紅的臉頰,一溜煙就又跑沒了影子。
寧次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發燒的。
好像不管他做什麼--穿多些衣服也好,多燒幾個炭盆也罷,到了日子,便要準時生病。
“父親...”
寧次聽見自己沙啞又帶了點稚氣的聲音,他未曾睡去,隻是無論如何都睜不開眼睛,發不出聲音。
這次卻是成功了。
他燒的看不清物體,隻能隱隱約約感受到身邊父親的氣息。
他年滿十二,按照尋常人家的孩子來說,已經是通過下忍畢業考試,能夠獨當一麵的年紀。但他,隻能勉強做到查克拉提取。
這並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事實上,包括他自己在內,日向家並無一人希望他可以成為忍者。
日向多為體術,代代最不缺少的便是身體強健的日向族人,像他這般--看起來一捏就碎的。倒還是頭一個。
就連小一歲的雛田都比他結實不少。
“怎麼樣,寧次?要喝水嗎?”
日差總是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隻有麵對兒子才會少見的慌亂脆弱。
“親愛的!小夏他們送了人參過來!”
貴子的聲音攙著歡快和擔憂,她自知兒子比鬧鍾還準時的身體--每次都可以在除夕之前趕在死線退燒。
可哪個母親能夠看著病中的孩子還能忍住不擔心呢?
反正她做不到。
“寧次醒了?藥在這裏--”
可朦朧間,視線再次變得模糊,意識被巨獸吞沒,沉入黑暗。
“嘀嘀嘀!”
“嘀嘀嘀!”
“嘀嘀嘀!”
機器運作的噪音混著點滴中液體滴落的水聲讓他感到陌生。
他似乎被浸泡在某種液體之中。
連帶著口鼻都被插上管子。
待能夠睜開眼睛,才首次看清了這個世界。
木製的天花板沒有人為建造的痕跡,更像是自己生長出來的模樣。
黑白色的豬籠草竟然長著人臉,猝不及防探到寧次眼前。
這是誰?
他的意識並非模糊,隻是一時半會兒還無法判斷自己現在的處境。
在腦子反應過來之前,自己的嘴巴便率先運動了。
“絕...”
原來,那隻是一個夢,而這邊才是真正屬於他的世界。
一個,有些不盡人意的世界。
他聽見黑白豬籠草重新潛入天花板的聲音,緊接著,是藥師兜。
“寧次大人!!!您終於醒了!!!”
以及藤原悠介帶著不耐煩的“切。”
“把這些...都摘掉吧。”
少年撐著容器起身,這液體並不會黏附在皮膚上,倒是意外的幹爽。
“我想出去走走。”
不知道什麼時候,頭發已經長到這樣長。站起來時,幾乎已經到了大腿中間的位置。
黑絕倒是自覺,在寧次換好衣服的瞬間,便從白絕體脫下,環繞在少年細瘦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