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船記得自己向漩渦鳴人發出委托也隻是短短數十小時之前的事情,可為什麼現在才剛剛天亮,這人就會帶著五代目火影綱手大人在這裏正襟危坐?

邊上就是還沒捂熱乎的小孩,他剛撿回來的便宜兄弟。

一個昨天晚上想不開跳井自殺,一個找人救想不開的那個,直直闖入綱手所在的房間內。

“三船爺爺,你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三子病死吧!”

小狐狸眼淚汪汪的盯著老頭,對方雖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但事實上隻需要有 一個台階。

善心大爆發的三船大人剛領養回來的孤兒,還沒有一周就又送出去了,傳出去怎麼想都是招人詬病的。

而且這二子也是麻煩家夥,看起來對他這個名義上的養父忠貞無二,實際上心裏在想什麼,也隻有二子自己知道。

綱手方才的話語還回響在三船耳邊:

“這孩子從娘胎裏出來就有弱症,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也並非特殊能力。”

“不過是命不久矣之人的惺惺相惜罷了。”

這孩子不是什麼怪物,也沒有詛咒人的能力,隻是單純的短命鬼。

“可是這孩子...”

其他四影一早便離開,還留在三船宅邸的隻有想要將三子帶回木葉的火影一行人而已。

老人渾濁的眼球緩緩轉動,他的手掌裏藏著小孩冒著熱氣的小手,雖說還帶了些屬於孩子的稚嫩,卻掩蓋不了以及瘦的不像話的事實。

如果這個孩子一直養在他手裏,真的沒有一線希望嗎?

“綱手大人,如您所見,雖然鐵之國算不上什麼強國,國內也少有善用醫術之人。”

“隻是先天弱症的話...或許隻靠我們是否還有一線希望?”

二子原是正坐,卻在聽了三船話語後,默默將身體移動向三子的方向,連神色都陰沉了幾分。

綱手將幾人的表現看在心裏,大約有了輪廓。

“如果是普通弱症的話,確實是這樣的。”

女人的金發在清晨陽光中熠熠生輝,她坐在和室最中間的位置,麵前是主位三人,身後便是出口。

門似乎沒有關緊,隱隱約約還能聽見門口侍女的呼吸聲。

她總是從容不迫的,此時此刻卻看起來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綱手的視線越過三船,正對上其人身後的甲胄武士,以及一套佩刀。

上為太刀,下為肋差。刀刃閃著寒光,卻隻有太刀有被使用過的痕跡,那把肋差應當是最近才放上的。

同樣都是一塵不染,卻有著微妙的區別。

比如太刀的刀柄有人類油脂帶來的潤滑,一看就是常常被嗬護保養的。而肋差卻顯得幹澀生硬。

屋內的陳設總是可以最為恰當的反映屋主內心,以及近日經曆。

“這孩子卻不一樣,他的症狀,連我都是第一次見。”

“就算是我,也沒法下斷言將其醫治好,即便是跟在我邊上,能否成年都要有三分看天意。”

她說得悲切,還隱約帶上了些對自己能力不足的悔恨--倒真像是那麼一回事,連邊上下漩渦鳴人都一副淚眼婆娑的模樣。

寧次有權利懷疑他是真的這麼認為了。

綱手的視線再次回到三船身上,他如何能夠找到比自己更高明的醫生?

別開玩笑了。

三船麵色如土,連呼吸都變得雜亂無章。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