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淨的天空上麵出現層層烏雲,顯然要下雨了,而鄴婼言和青衣還在山上沒有下來,更何況,青衣在一旁等著鄴婼言,她在裏麵采草藥,這都是為了陵少辰那個狠毒的翊王爺。
“王……婼言,快要下雨了,你還沒有采完嗎?”青衣剛想要叫王妃二字,卻又想起來她不高興的樣子,立馬改口叫了她的名字。
“完了完了,我馬上過去,啊……”鄴婼言剛剛直起身自來,腳下一個不穩朝後倒去,而後麵卻是最危險的斷崖,碎石滾落,讓青衣著實緊張起來,施展輕功,飛了過去,幸好,鄴婼言並沒有掉下去,而是抓住了凸出來的石頭,青衣抓準時機,抓住旁邊的樹,伸手讓鄴婼言抓住。
“抓住我,別管那些藥材,先保命要緊。”
“不行,這些藥材是給王爺療傷的,不能丟掉。”鄴婼言的身子搖搖晃晃的,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可能,早知道這裏會有斷崖的話,怎會讓她一個人冒險過來采摘藥材。
青衣的胳膊上爆出青筋,一用力把鄴婼言拽了上來,攔住她的腰,飛離了斷崖邊。
“謝謝。”鄴婼言嚇得軟在了地上,攏了一下掉落的發,藥材撒了一地,渾身癱軟的坐在了原地。
“沒事吧?還能走嗎?天不早了,該回去了。”不知何時,烏雲已經掠過這片上空,天漸漸的暗了下來,如果再不下山的話,很難找到下山的路了。
“嗯,嘶……”鄴婼言被青衣扶著想要站起來,卻不料樹枝劃傷了小腿,一時間站不起來。
青衣見狀,也不管什麼主仆,直接背起了鄴婼言,“青衣多有得罪了。”鄴婼言趴在他的背上,他這個人真的很細心,別看平日找不到他的人影,而且他人也冷冰冰的,沒有一絲笑容,但是,真正靠近他的話,會發現他這個人處事周到,什麼都可以想到。
“青衣。”
“嗯?”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跟在王爺身邊的?”
“大約八歲的時候,是王爺救了我,一直把我留在他身邊,那時候他還是一名小皇子,並不是現在的翊王爺。”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聊著,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兩個人走在下山的路上,也開始變得不太好走,越走越慢。後來,鄴婼言整個人趴在青衣的背上睡了過去,長長的發自胸前散落到青衣的身前,細細聞上去,還有淡淡的香味。
看見前麵點點火光,青衣加快了腳步,山上氣溫低,自家王妃穿的少,萬一凍感冒了就不好了。
到了營帳駐紮地,鄴婼言也醒了過來,看了看四周,從青衣的身上滑了下來。
“青衣,謝謝你。還要麻煩你幫我拿東西來熬藥了。”鄴婼言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沒有讓青衣幫忙把她送回去,背著藥簍,身上的衣服也因為摔了一跤而髒兮兮的,皺著眉頭回到了陵少辰的營帳。
正倚在榻上看書的陵少辰一眼就看到了回來的鄴婼言,放下書走了過去。
“你這是去哪兒了,怎麼弄的這麼髒。”陵少辰從鄴婼言的身上把藥簍薅了下來,打橫把她抱起來,放到了床上。
吩咐下人打來洗澡水,伺候鄴婼言沐浴更衣。
“不必了,一會兒我會自己弄,不麻煩王爺了。”鄴婼言撩起褲腳,看著被劃傷的小腿。白皙的小腿上一道鮮紅的傷痕,顯得那麼得突兀,血液早就凝固,隻要上好藥就沒事了。
陵少辰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一甩衣袖躺在榻上繼續看他的書,鄴婼言為自己上好藥,拿著青衣拿過來的藥罐去給陵少辰熬藥去了。
在營帳後麵支起一個小爐子,把藥罐放在上麵,將采來的藥材放進裏麵,熬著。她本不會醫術,卻因為自己娘親的緣故對醫術略知一二,還能知道怎麼給人瞧病。
天色進入黑夜,陵晟希賭氣躺在床上,不吃不喝,隻因為鄴婼言到現在也沒有來找他,自己明明對她那麼好,她那個女人的心裏竟然還在想著那個王爺,雖說是自己的哥哥,可當他聽說他是怎麼對待她的時候,氣就不打一處來。看著這麼一個美人兒,當時自己怎麼就會糊塗把她賜給他,真是後悔死了。
鄴婼言坐在藥罐旁邊,一不留神打上了瞌睡,藥湯在裏麵咕嘟咕嘟的冒著,頂的蓋子啪啦啪啦響,一個瞌睡讓鄴婼言醒了過來,看著裏麵快燒光了的藥,想都沒有想就端了起來,端起來才想起來沒有保護的東西,立馬扔在了地上,雙手抓住了耳垂。
顧不上燙傷的手指,把藥沏進碗裏麵,給陵少辰端了進去。
“王爺,該喝藥了。”她剛放下藥卻發現陵少辰倚在榻上睡著了,手中還在拿著書本,搖了搖頭,拿過床上的被子,輕輕的蓋在了陵少辰的身上,把他手中的書小心的抽了出來放到一旁,真是可惜了她熬得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