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旁邊一個弄堂口正在剝毛豆的老太,忍不住看了過來,嘴裏念叨著什麼,也聽不清楚。
陳睿依這是怎麼啦?她那麼厲害,怎麼會由得別人毆打?
女人還沒完:“你穿的衣服哪來的?你哪來的錢?我說家裏怎麼老是少錢,都是被你偷的!你個家賊,你怎麼不去跳河啊?”
陳睿依一把推開女人,頭發又被那女人揪住,用力一拽,陳睿依差點被她拽得摔倒。
一聲慘叫,讓我不得不出手了!
我一步跨過去,攥住女人的手腕,奮力一扭,那女人吃痛,趕緊鬆開了手,沒想到,她手裏竟然揪下一縷頭發!
我的心頓時如頭發般揪了起來。
那得多痛啊!
“你是誰啊?為什麼打人?你罵夠了沒有?”
女人沒想到我會動手,她明顯是害怕了,立即往後退了一步,我趕緊扶住了陳睿依,小心地看著她。
臉上的紅印子那麼明顯,這一下真的太狠了!
我抬高嗓門,怒吼道:“你憑什麼打人?你再動一個試試?”
那女人見我高大,嚇得一低頭,可能是以為我揮手是要打她,原來隻是個膽小的老女人。
“我管我女兒,我就是管我女兒,你是誰?”
我又踏上一步,怒目圓瞪:“我就是路見不平,怎麼啦?今天我非送你去派出所不可。”
陳睿依的眼睛裏含著淚,低聲爭辯道:“我不在家,你們沒煤氣燒,自己不會去換啊?”
“還有什麼衣服?非要我洗,你們就不能洗?家裏的洗衣機放著幹什麼的?”
女人的氣勢明顯比剛才弱了,但麵對陳睿依,她照樣很囂張。
“洗衣機洗不幹淨,都跟你講過多少遍了?你多洗洗衣服,也是鍛煉身體,我還要跟你講幾遍?”
我的天!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不要臉的道理,陳睿依居然是這個女人的女兒?兩個人的氣質,怎麼看著差異那麼大?
一個是仙境而來,另一個是俗的不能再俗的俗世的潑婦。
她們居然是母女?
我再看陳睿依時,已經迷惑得要瘋了,她怎麼可能是這個女人的女兒?
“我問你,你身上的衣服,到底是哪裏來的?”
女人繼續保持咄咄逼人的姿態,她似乎已經習慣於揪住陳睿依了,隻是礙於我在一旁,伸出手,卻沒敢揪住。
陳睿依臉上的指印,越來越清晰,那五個手指頭的紅印子,被她白皙的皮膚襯托得格外紮眼。
我和那個女人對峙著,女人越來越害怕,居然放低音量問陳睿依:“你說,你這些衣服都是哪裏來的?”
沒等她回答,我豪邁地插嘴:“衣服都是我的,我送給她的,你別冤枉好人!我警告你,隨口說別人偷東西,這叫侮辱罪,對,你犯了侮辱罪!”
陳睿依突然打斷我:“什麼侮辱罪?這最多隻能算造謠生事,屬於尋釁滋事。”
她媽媽被她說得真害怕了,手裏的馬桶刷也不再舉著。
正在此時,一個瘦高男孩大步過來,喊了聲:“媽。”
女人一看到他,頓時眉開眼笑,卻沒忘了手中的馬桶刷,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馬上道:“兒子,你可回來了,別人都欺負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