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問過我圖利伊嵐小島為什麼會消失？”
“嗯。”她點點頭。
“以前。”福斯多爾慢慢說，“圖利伊嵐小島非常大，島上什麼都有，所以人們生活什麼都不缺，這是我小時候聽老人家說的。而我小時常常看到的是，水漲到岸上，樹林浸泡在水裏，到處是慌亂的人群，那時候有人說，或許隻有那傳奇的魔法才能夠阻止這個水流的漲勢。所以······說偏了。”
景怡看見他笑了會，又繼續說道：“啊，對，就是水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在上漲，每年小島都會縮小，很多地方的學者都不明白情況，這條寬闊得像海一樣的河是月嶼河的源頭，月嶼河隻是它的分支，所以你能想象到它是有多麼大。”
“那教授豈不是很快就沒有家鄉了？”
“是啊，我和那些孩子們很快就沒有家鄉了。”他說道，“孩子們沒有家鄉是多麼可憐，況且，他們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雖然他們的父母正在努力為他們搭建一個新的家。”
新的家。景怡低著頭在心裏重複了一遍。
他們突然不說話了，沉默地在街上走了一陣子。此時夜空中沒有星星，隻有一輪殘月在散發著微弱的光，那光不足以照亮腳下街道的路，還是別處房子的夜燈明亮些。
他們回去後，景怡再也沒有提起自己要走的想法。福斯多爾告訴她，還有一個孩子也要托她照顧，那個孩子現在在醫院，不過聽醫生說，他很快就會好起來。
“所以到時候，景怡小魔女可要費心咯。”福斯多爾笑笑，他對這個稱呼很感興趣。
“為什麼叫我魔女？”景怡一直想問，“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回答這個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之前用魔法弄傷麥爾曼教授的細節？”福斯多爾說。
景怡點點頭，隨後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福斯多爾聽後，沉吟片刻，這確實跟他想的一樣，他說。
“景怡，你有很好魔法的資質。”
“啊？什麼意思？”景怡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那天孩子們朝你丟石頭就跟麥爾曼把你那不該給人看見的字條暴露給大家看的情形是一樣的，都是內心在渴望得到保護，這種渴望讓你不自覺地使用了魔法。這是非常特殊的現象，隻是通過理論沒有實踐，卻在危機關頭裏使用了出來。”福斯多爾繼續說，“其實你知道嗎？從魯博思雅學校畢業的孩子並沒有幾個是會使用魔法的，藍斯提亞洲內幾乎絕大部分的學校都被稱作魔法學校，但是這些學校大都隻是教會學生相關於魔法的理論，即使非常優秀的學生也隻是能夠製作一些魔藥，並不一定會魔法，雖然這些魔法理論的的確確是來自米西奇藍洲，但是很遺憾，能夠參悟它們的藍斯提亞人不多。所以藍斯提亞的很多魔法學校從真正意義上來講隻是偽魔法學校而已。這也就是為什麼被稱作教授的麥爾曼居然會被你一個小女孩被火焰魔法燒傷，因為他們這些所謂的魔法學校的老師根本就不會魔法。”
景怡聽傻了，什麼？魔法學校的教授不會魔法？這是在說笑嗎。
“那波利洛芙女士呢？”景怡呆呆地問了一句。
“她會魔法，是個合格的魔法師。但她並不是藍斯提亞人，她是米西奇藍人，同時是個魔藥愛好者，因為魔藥的材料在米西奇藍洲的並不是非常容易獲得，所以她放棄可以得到更高報酬的職業，委身到你們這裏做老師，她的理論絕對是一流的。至於那些什麼關於她嫁不出去是因為她有些毛病的流言都是假的，試問一句，一個優秀的魔法師來到一群偽魔法師裏麵，到底是誰看不上誰呢？”
景怡不自覺地回想起了那些在波利洛芙上魔藥課所拓展的超越課本內容的知識，又想到自己曾經跟這麼優秀的她一起努力過，頓時心中充滿了自豪跟敬佩。
“也就是說，魯博思雅裏麵很難學習到真正的魔法。”她說出了教授的意思。
“對。所以······”福斯多爾認真地看著她。
“景怡，你想不想學習真正魔法？成為一名合格的魔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