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你跟溫言到底是什麼關係?”
安心呆呆地坐著,手指無意識的握著透明到底的玻璃杯。風暖臨走時那一歎,以及那一個問題,深深的困擾了她。
她跟溫言,到底是什麼關係?
風暖說,她會在這裏呆三天,請她想辦法讓溫言見她一麵。
風暖說,溫言一定會聽你的話。
風暖說,其實我一直很討厭你。
風暖說,可我又不能討厭你。
風暖說……
風暖說……
風暖說了很多,安心腦子裏亂糟糟的。呆坐半天,卻連半分頭緒都理不出來。
手機響了很久,直到服務生走過來委婉的提醒她她才回過神來,茫茫然接起電話,卻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腦子裏亂糟糟的,耳裏聽到的聲音也是亂糟糟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終於聽清楚電話那端的人在說什麼。
是吳靈兒,在那端焦急的問她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怎麼不說話……
焦急急迫的模樣,仿佛真的是她的朋友。
安心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才淡淡地說:“我現在在外麵,你有什麼事嗎?”
吳靈兒似完全聽不出她冷淡的語氣,柔柔笑道:“剛才問你半天都不說話,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你沒事就好。對了,我打給你是想請你陪我去取婚紗,我今天接到婚紗店的電話,說已經改好了,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安心的臉微微揚起,柔軟細碎的頭發掩去了半隻眼睛。她慢慢地、一字一字的說:“好,我陪你去。”
吳靈兒很高興的問明了她在什麼地方,於是讓她在茶座等著,她開車過來接她。
安心很平靜的等著,很平靜的迎著吳靈兒柔美沁甜的笑容,很平靜的上了車。
“安心,你剛才真的沒事嗎?”吳靈兒一邊將車開上車道,一邊分神問道。
關切至極!
安心籲口氣,到底要怎樣的城府,才能在麵對她時完全不露聲色。便是風暖,都會各種或迂回或婉轉的暗示,可她一步一步的接近,隻等她自己發現——她做的那些,無非就是要她自己發現她是沈墨未婚妻這個事實。然後利用“朋友”的身份,令她自己愧疚的退開。
安心想,其實真沒必要。離不離開沈墨,真的不是她說了能算的。何況,還有一個沈墨非常愛護的小女朋友呢!
安心想到出現在沈墨家裏的那優雅矜持的女孩,忍不住又歎了一聲。
沈墨啊,你到底能造多少孽啊!
“安心?”
“沒事。”安心回過神來,牽強的扯出一抹笑。
她看著吳靈兒,她滿臉的擔憂,看不出半點作假的痕跡。
“你要是有什麼難處,說出來我一定會幫你的。”吳靈兒誠懇的說,“我們是朋友呀!”
是朋友嗎?安心笑了笑,收回視線,慢慢垂下眼簾:“是啊!”
驅車直往婚紗店,吳靈兒情緒一直很高,拉著安心笑的溫柔又幸福,非要試穿給安心看。安心無奈,隻得呆坐著等她。
她的婚紗雖漂亮,但穿起來很是繁瑣,她一個人呆在試衣間裏半天都沒法穿好,隻好叫了店員進去幫她。
安心等的都快睡著了,耳邊卻忽的響起熟悉的低沉的聲音:“你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