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的公司出事後,風暖其實早就聽到風聲了。但是她沒任何動作,她在等,等溫言對她開口。可溫言卻拚著破產也好坐牢也罷,什麼都不肯對她說。所以當王磊找到她,希望能借風家幫忙度過這一難關時,她故意為難的以風家現在資金周轉不過來為由塘塞了過去。
她給安心打電話,原沒指望她真的能給溫言籌到那麼一大筆錢。她知道,依安心的性子與她跟溫言的感情,這件事情她一定會管。她在等,等安心求她,以徹底斷絕跟溫言的來往為條件。但她沒想到,她竟真的籌到了那麼大一筆的款項。
最後她仍是說了,她覺得安心能理解她。
她也不過隻是一個女人,雖然與溫言感情尚算穩定,可始終橫隔著安心母子。溫言說,他們對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人。那作為他未婚妻的自己又算什麼呢?這讓她心裏一直梗著一根刺,不除不快。
可是真的除掉了,卻要麵對驚怒的溫言。他那麼冷漠的提出分手,仿佛從始至終,她風暖對他而言,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她原以為,他隻是在氣頭上才說出那麼冷絕的話來。可是事情過去這麼久了,她打他電話他從不聽,發簡訊他從來不回,前去找他他隻當是陌生人般視若無睹……她再也無法可想,隻能前來找安心。
“你看起來不太好,沒事吧?”安心關切的看著她。
溫言隻是簡單的跟她提了句他們分開了這件事。她是知道溫言的,除了她和小莫,任何事情都是言出必行。他若決定了的事情,很難有回寰的餘地。
但風暖的黯然憔悴,卻又讓人格外不忍。
安心很忐忑,她很清楚溫言對風暖提分手的原因——他必定是因為知道了風暖給過她電話這件事而憤怒了。
同時,她又覺得很愧疚。因此風暖一來電話,她立刻就趕了過來。
風暖苦笑一聲,語氣疲憊:“我跟溫言的事情,你都知道吧。”
安心遲疑了下才點頭,因為不清楚風暖的來意,她也不敢說得太多,隻道:“溫言他……他也在A城。”
“我知道。”風暖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大約是太苦了,她形狀優美的眉頭皺了起來,目光疲倦而坦然的望住安心:“我找過他,可是他不見我。”
安心“啊”了一聲,呐呐的說不出話來。
半天才道:“或許,因為公司的事情太多了所以顧不上你。你知道的,他是一個事業心很重的人……”
“可他能夠為了你,放棄他苦心經營的事業,你信不信?”風暖倏的截斷她的話,淡淡的笑了笑。
她的語氣很平和。
安心卻猝然心驚。
風暖用一種極為蒼茫的眼神看著不安的安心。她的笑容很淡,像一道水痕,然而眼裏覆著淡淡一層水膜。“你也相信的,是不是?”
安心無法回答她。若否認,隻怕連她自己都會覺得很矯情。是的,她也相信。溫言能夠為了她放棄苦心經營的事業,這是單純而直接的直覺。
一直被她所逃避的問題驀的浮了上來——溫言,究竟為什麼會對她這麼好?不摻雜愛情,沒有任何私欲。
鄰居妹妹?這個說辭,安心自己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