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變化(1 / 2)

南華不識字,所以她隻能講一些泛在麵上的東西。南華又僅僅隻是一個低微的上士,地位上的弱勢也注定了她沒有更多的視野,關注不到更多的東西。就比如現在陳觀水從南華的嘴裏隻能知道春城廢墟周圍有著西山、白山、花尾南這三個大型基地,它們彼此作為一大塊地域上的霸主,統治著下麵分布在各個角落的數百個大小基地。但更具體的信息,南華就不知道了。

陳觀水也不需要更多的信息。通過南華講出來的,結合上自己在原點之前的知識,可以推導出來很多很多的東西。

西山基地,是建立在自己曾經所在的西山留守處的地下基地上。在原點九年春天之前也就是去年的三月之前,一直都在一群從春城逃亡來的官僚的控製下。原來控製西山基地的第四師團殘部被自己帶著離開了一部分,後續又在保護基地那些地下通道的戰鬥中戰死了一部分,被準備離開基地逃亡去更遠也更安全的那些官僚們以服從命令帶走了一部分,最後隻剩下以衛靜鈴為首的少數十四五個人。然後圍繞著基地核心密碼,最深處安全庇護所密碼,倉庫全部密碼,自動防禦係統基層密碼等等爆發了衝突,沒有強硬支撐的衛靜鈴等人瞬間被吞沒,自己被扭送去了蓉城,成了某一個官僚二代的寵物。剩下的人,被扔出了基地,消失在了核塵埃和喪屍群裏。

陳觀水現在都已經覺得自己是一個變態。自己現在的狀態明顯有著問題,冷靜的到了一種可怕的程度。陳觀水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可以在聽到這些故事的同時,自己可以不憤怒。

現在刻在西山基地入口處的那些名字,在“昨天”還是站在自己麵前活生生的人。那些現在被砍下頭顱泡在塑化液做成標本的人,在“昨天”也還是一群帶著各種麵具生活在離自己很遠地方的人。

世界徹底不同了。

那個白山基地,是原來的“春城事變前線指揮部”的殘餘。集中了彩雲省和春城市政、黨、軍、警所有精英的這個基地,在屢次被喪屍潮水淹沒後,總是會在殘部的努力下又一次站立起來。有著最堂皇大義的他們,總是可以得到共和國總部的背書,也總是可以得到周圍其他大型基地的支援,更可以得到彩雲省內殘餘下來所有活著的人天生的向心力。

除了花尾南。

在南華的映像裏,如果說白山基地代表著官方的立場,西山基地代表著一種獨立的反抗的前軍方角色,那麼花尾南基地就是最瘋狂的反抗者的集合。

誰又能知道花尾南基地的領袖,那個叫“魏樹生”的總是穿著軍裝卻又最痛恨軍人,更是用最堅決的態度拒絕了所有招安的人,在“昨天”竟然會是一個得到進化卡片的普通士兵。同樣的痛苦聚集了同樣的人,同樣的命運凝聚出一種很特別的精神。

陳觀水聽著南華講訴著現在的傳奇故事,記著那些在傳奇故事裏出現的主角和反派。陳觀水很輕易的找到了幾支鉛筆,也找到了幾張紙。陳觀水在紙上記錄著南華話語裏麵的重點,劃下那些重要的人物,追問那些缺失的環節。

南華現在是越來的越迷惑。

眼前的“陳耀東”身上有著太多的迷霧了。

他有太多太多的“常識”不知道,甚至是很多應該已經是“本能”的知識。他像是一杯剛從地下取上來的泉水,清澈純潔的過了分。他像是一塊剛從烤箱出來的麵包,芳香溫柔出了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