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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譽會知道俞清在哪兒,並不奇怪,讓雲喵喵在俞清身邊,一則避禍,二來,將來找起來也容易,所以溫九隻做不見,由著雲喵喵從眼前消失。
兩人直畫了一天,粒米滴水未進,一直到了入夜,俞譽仍是筆走龍蛇,溫九卻是做慣大少爺的人,實在撐不住了,把筆一擲,道:“不被惡魘殺死,倒要被自己累死了!”
俞譽不答,手上不停,溫九側頭看他,道:“你究竟有幾成的把握?”
俞譽畫完手上那一幅,也擲了筆,揉一揉額角:“一成。”
“你……”溫九氣的簡直想掀桌暴走:“隻有一成,真虧你說的出來!”
俞譽笑了笑:“這有什麼說不出的?對付惡魘,你還想有幾成?”
溫九頓時語塞,俞譽伸展了一下身體,拍了拍手,小廝們自動自發的上前把安魂符捧起,向外走出。俞譽向溫九一笑,做一個請的手勢,道:“走罷。”
溫九隻覺頭痛欲裂,半倚著一動都不想動:“去哪?”
俞譽微笑道:“不知在下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九爺吃個便飯?”
溫九無言,勉強站起,隨著他走出。在房中悶了一天,走起來身體略略舒散,反而覺得輕鬆了些,也當真餓了。看著一間間酒樓擦身而過,溫九忍不住道:“不知俞公子想去哪家請客?天上?人間?”
俞譽頭也不回,笑笑的答,“我們去錦瑟山罷,一邊燒紙看魘,一邊月下吃喝,豈不美哉?”
燒紙……看魘……這叫美哉?真個是惡人自有惡人磨,溫九的牙齒咬的格格響,很有掐死他的衝動,他卻始終大袖飄飄,好不輕鬆自在。
兩人一直走到了錦瑟山附近,已經能感覺到空氣中都帶著沉重的壓抑,毛筆化的小廝已經站立不穩,無法向前,俞譽便從小廝手中接過了符紙,高高的捧在手中,有兩個小廝追了上來,手裏果然提著食盒,遞給溫九,溫九便接了。
錦瑟山本就不高大,這一炸更是幾乎炸平,兩人緩步向上,不時有嫋嫋青煙從足下冒出,彌漫的雲氣幾乎遮天蔽月。溫九忽然想到,回頭道:“這已經過了一天,難道都沒有人過來?”
俞譽簡捷的道:“鬼打牆。”溫九一怔,這才留意到這山的外圍布的法術,想不到俞譽一整天都在畫符,居然尚有餘暇遣人布陣。
說話間已經到了山頭,此時的錦瑟山,像一口大缸,外圍一圈焦黑的泥土,中間是一個狼藉的大坑。坑中彌漫著目光可辯的混沌黑色,遮了坑中的情形,看不到白骨,也看不到金銀。這黑色猶自起起伏伏,好似煙霧,卻又比煙霧凝實許多,好像影子,卻帶著莫名的巨大壓力。
到了這種地方,溫九再怎麼藝高人膽大,也不得不謹言慎行,選了個平坦的地方,遙遙的坐了下來。俞譽卻一直湊到坑邊,細細的看了好久,才折回身來,笑道:“運氣不錯,他果然在昏睡。”
奶奶的,這小子這種時候居然還笑的出來……
溫九咬牙不答,俞譽又道:“進了亥時就可以燒符紙了,現在,我們可以先吃點東西。”一邊施施然的打開食盒,把東西擺了出來,又把酒幫他斟上。
你爺爺的,這小子這種時候居然還吃的下去……
溫九繼續咬牙,看著俞譽舉筷,俞譽始終含笑,抬手肅客,道:“九爺請。”
身在此地,麵前一隻惡魘杵著,他隨便眨下眼睛,你這兒就魂飛魄散了,能有胃口才怪。溫九不願被他看輕,勉強舉筷吃了兩口,俞譽舉杯笑道:“多謝九爺幫我姐姐保清白之身,今後還請九爺多多照拂。”
他一直言笑炎炎,這話才透出了些臨終遺言的味道,溫九愣了一下,良久才舉杯與他一碰,道:“我答應了。”
俞譽笑道,“多謝。”
溫九道:“可是也得我能活著出去才成。”
俞譽嗬嗬一笑:“九爺福大命大,一定會處處逢凶化吉的。”
溫九哼了一聲,不再多說,向那坑中看了一眼,又急別開眼,不願多看,隻覺心煩意亂,仰頭喝了杯中酒,搶過壺來,又倒了一杯。俞譽也不阻止,拿過另一隻壺,也自斟自飲,溫九等了許久,他始終不再開口,溫九忍不住道:“怎麼,你就隻有俞清需要托付麼?”
俞譽道:“正是。”
“哦?”溫九冷冷道:“難道你與喵喵這般柔情蜜意,都是假的麼?你若當真有必死之心,對喵喵卻半點口風都不露,就這麼把她打發出去了,有沒有想過這隻小笨鬼會不會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