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時間在流逝,然而在這裏時間好似靜止了一般分不出晝夜。
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靜的落針可聞!
孤獨,害怕,死亡,永恒……衝刷著許景鈺早已停滯的心。
他的肉體已經死掉了可意識卻無比的清醒,可他動不了,也無法使意識消散,就連思考都是困難。
這是一種折磨,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折磨!
在許都已經麻木了,覺得自己都不是人了的時候。
他聽見了遠處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明明聲音很輕很小!
可傳入許景鈺耳朵裏時,卻已震耳欲聾。
南城,華南病院正處仲夏,夏夜裏唯有樓外的幾棵梧桐樹上的蟬在不停叫著知了……
淡淡的月光照在已經沉睡的少年身上,少年身穿著病服,月光使他蒼白的臉更加無力,不知是死是活,病床邊站著一男一女兩個黑衣人。
“他死了?”那個女人略帶疑惑的問道
她身旁的男人肯定的回答道“嗯,一個病秧子再怎麼也活不過今晚了。”
女人點了點頭“走吧,監控黑不了多久。”
男人惋惜的又看了病床上的男孩一眼。
而後兩人並肩走出了病房。
一陣頭疼之後,少年動了動手指。
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立馬沖進了鼻腔。
又過了十分鍾,少年這才緩緩睜開了雙眼。
房間沒有開燈,借著月光許景卻看了個大概,這可比那永無止境的鬼地方要亮得多。
看著病房,下意識的開始整理強製衝入大腦的記憶!那是不屬於他的記憶!
可許景鈺越想越頭痛,抬手就想揉揉太陽穴。
“嘶!”
痛疼使他清醒。
潔白的手臂上,是青紫色的淤青與許多針孔,像被人虐待過一樣!
十八樓!人的身體怎麼可能還是完整的!
一個大膽又夢幻的想法由然而生!十幾年科學教育建立起的高塔,在這一刻忽的崩塌了。
他!許景鈺,死了又活了?!
不!這是重生?!
許景鈺連忙坐了起來。
身上是麻木的痛!全身都是疼的!疼的使人無比清醒。
纖細的指頭顫抖著解開了病服,少年白皙的身體上,有刀傷、打傷、燙傷……很醜!新傷蓋舊傷。
許景鈺微微一愣,聯想著腦袋裏剛剛闖進的記憶。
他悟了,不是重生是穿越!
他,許景鈺國家S級科研人員,一生都為科研而奮鬥,一個無神論者,如今違背科學常識的穿越了?!
穿越到了豪門周家爹不疼娘早死的三兒子,周嘉凡身上!
享受了兩次父愛母愛,如今穿越到了這爹不疼,娘不愛的萬人欺身上。或許是因為老天爺都嫉妒他上輩子受到的父母寵溺。
上輩子,狂妄自私的許景,害死了很多人!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有罪。所以他想死,想了很多年!但肩膀上還扛著一個重擔,他不敢!
上輩子,許景鈺出生在寸金寸土的帝都,一個暴發戶家。
七歲因他發生了一場大規模的車禍,父母雙亡。
而後被鄰居明思宇一家收養,養父母家並不富裕但對許景鈺也是一等一的好,和親生父母比有之過無不及。
意外發生在許景鈺15歲,因為他的任性養母養父被一場感染病帶走了。
從此許景鈺與明思宇便是對方唯一的親人,兩人雖然相依為命,但因著養父母的死明思宇一直對許景不冷不熱。他仿佛是將所有的錯都怪在了許景身上,十年來兩人的交流點全是錢。
後來,明思宇進入了國家醫學院,許景進入了科研院。
他發現自己好像生病了,生了很嚴重的病。不過還好身體還是健康的。他隻是心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