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主子說的是誰,暗罵自己糊塗。
沈妙音猜得一點沒錯,沒幾天功夫,趙啟偉就得知沈月顏要婚事已定,就連婚期都定好的消息。
對於‘殫精竭慮’尋思怎樣才能娶到心上人的趙啟偉而言,這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
“是她!一定是她!這個毒婦!”趙啟偉大發雷霆,抓起書案上炒好的駙馬守則就要撕碎。
侍從趕忙把人攔住:“駙馬萬萬不可,您好不容易才抄了一半,這就撕碎,豈不是功虧一簣?”
剩下來的時間要重新抄寫十遍的駙馬守則,時間根本不夠,一個月之後抄不完,就得每日跪著聽訓,以趙啟偉的性子,還不得發作?
主子心情不佳,做侍從的也得跟著當出氣筒,那日子可不好過。
趙啟偉作勢要撕的動作僵在半空,想到自己這些天悶頭謄抄的屈辱,憋屈地把揉成一團的宣紙扔回書案上。
侍從還沒來得及鬆口氣,趙啟偉就氣衝衝甩袖衝出屋子。
“駙馬!誒!您!”侍從把被揉皺的宣紙鋪平,急匆匆跟上去。
趙啟偉離開自己的住處,直奔沈妙音的院子。
沈妙音這幾日無事就躺著歇息,就是為了養好精神。
不然等趙啟偉一鬧,她必定要好幾日睡不好。
她在屏風後的矮榻上閉目養神,聽見屋外的動靜,就知道是誰來了。
沈妙音提前吩咐過,倘若駙馬過來,把人放進來就是,不用阻攔。她才坐起身,門扉就被霍然推開。
“之前分明是兩位公主同時選駙馬,年紀稍長的大公主沒出嫁,反倒是二殿下的婚期提前,這是不是殿下的意思!”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話說完,趙啟偉才饒過屏風出現在沈妙音麵前。
趙啟偉近來著急上火,加上熬夜抄書,眼裏布滿紅血絲。
自己的心上人凶神惡煞地質問她,是因另一個女子即將出嫁,沈妙音說不出自己心裏什麼滋味。
“這是母後的安排,二姐姐成親的日子是快,但也是欽天監選過的良辰吉日,婚儀該有的,母後都會為她準備,駙馬不用操心。”
沈妙音原本想起身,轉念一想這是在自己屋裏,她不必守什麼規矩,又坐回矮榻上。
她有意把‘駙馬不用操心’一句語氣說得重些,存心諷刺趙啟偉,沈月顏的婚事,怎麼都輪不到他一個已經有妻室的人操心。
“我不操心,還不知二殿下要被欺負到什麼地步,婚姻大事不能兒戲,殿下嫉妒成性,就可以罔顧別人的終身?”
趙啟偉氣急敗壞,但凡有一點不順,就都怪在沈妙音頭上。
“我?罔顧他人終身?”沈妙音好笑地指了指自己,她什麼都不做,才是真的罔顧沈月顏的終身。
若如夢中預示的那樣,趙煜政被敵軍暗害中毒,這個時候沈月顏就已被派往夜國和親,出嫁的日子可比如今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