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罵罵咧咧換下身上的衣裳,連喝了兩碗薑湯,又抱著湯婆子在暖爐前坐了一炷香功夫,身上才漸漸變得暖和。
好在沈妙音雖然罰他,但不曾克扣過他的用度,不然他非得冷死不可。
“算她還有點良心,不至於苛待我到那等地步。”趙啟偉揣著暖手爐,腦海中閃過一女子的音容笑貌。
身上變得暖和,人的思維也就跟著活躍起來。
趙啟偉反複琢磨著方才侍衛說的話,得意地勾起嘴角,他之前還覺得灰心,如今看來,沈妙音還是在乎他的,之前做的一切,隻是為了逼他就範。
可惜了,就算她再怎麼努力,都是白費心思,他絕無可能喜歡上沈妙音。
倒是在酒館遇見的那位女子……似乎是姓柳。
趙啟偉回味著柳如煙和沈月顏生得有七八分相似的樣貌,有些迷醉起來。
聖旨已下,顏兒和秦家公子的婚事已定,就算沈妙音即刻死了,他也沒有迎娶顏兒的可能。
顏兒他不能娶,酒館掌櫃的女兒,他卻可以想一想。
左右他與顏兒是絕無可能了,能得一個和顏兒相似的女子在身邊解相思之苦,也好。
在酒館飲酒時,柳姑娘亦對他暗送秋波,看她頭發沒束起,就還是未出閣的女兒家,他何不把這姑娘納入府裏為妾?
本朝沒有明文規定駙馬不能納妾,主要公主同意,趙啟偉就可納心儀的女子。
雖說納妾要經過公主同意,但一般為了不落下善妒的惡名,一般公主都會答應駙馬納妾,有不願意駙馬把心愛之人放在身邊的,就會自己安排兩個放心的妾室。
趙啟偉不擔心沈妙音會拒絕自己,沈妙音的心性他略知一二,要她答應什麼事,其實很簡單,隻需對症下藥即刻。
次日一早,沈妙音才起身洗漱,婢女就通傳駙馬求見。
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沈妙音以為駙馬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是來向她認錯的。
沈妙音麵色稍霽,擦幹手上的水漬,柔聲道:“請駙馬進來,知夏,去沏茶。”
她坐在官帽椅上,想到昨晚自己吩咐人讓趙啟偉洗冷水澡,心下有些不安。
駙馬出府喝得酩酊大醉,是因兩人起了爭執,她因此那樣罰他,駙馬還願意過來認錯,是她做得過了,待會她可得好好的和駙馬說話才是,不可任性。
趙啟偉一進屋,迎麵就對上沈妙音溫和的笑臉,心裏不禁有些發毛。
這個女人又想耍什麼花招?無論她說什麼,妾他非納不可。
打定主意,趙啟偉也就不怕了,淡然在沈妙音對麵坐下,開門見山道:“我與殿下不曾兩情相悅,我對殿下無意,現在沒有,之後也不會,還請殿下高抬貴手。”
趙啟偉自然地接過知夏遞出一半的茶碗,好整以暇地抿了一口茶:“允我納妾。”
“納妾?”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除去沈妙音之外,還有目瞪口呆的海棠和知夏。
趙駙馬知不知道自己在大言不慚些什麼?他的正妻可是陛下與皇後娘娘的掌上明珠,這才成婚多久,他居然就想著納妾的事,眼裏還有公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