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那個洞裏的異樣感覺,寒婧覺得楊烽沒有說錯。但是被他訓斥,她又極為不爽,反駁道:“怕你就在家呆著,不要出來混啊。”
“這挨得上麼?”楊烽失笑道。蠻不講理的女人,他不是沒見過。在他麵前強辭奪理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的,卻僅止一家,別無分號。
唔,她還不能算是女人,頂多就是個半大的孩子,況且,她還是自個兒的開山門大弟子的原因吧。楊烽想著,不知為何又閃了神。
寒婧忽然壓低嗓門急促的叫道:“師父,那是什麼東西?”
“哪裏?”楊烽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再掃眼四顧,卻什麼異常都沒有發現。
“有點危機感啊,像你這樣遲鈍的,真是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把之前楊烽訓自己的話,改了兩個字之後,又還贈回去,寒婧覺得心情超爽,唇角兒止不住的上揚,俏臉上的神情別提多萌了。
楊烽啞然失笑,同時也暗自汗顏:真是入魔障了,這種時候居然閃神兒!
把師父訓得啞口無言,寒婧對為人弟子的身份不再排斥,眯著眼兒笑道:“師父,我們趕緊離開這個洞吧,我剛才看到那根大柱子頂上冒出個怪物腦袋來。”
順著寒婧手指的方向,楊烽看到一根支地托天的巨大鍾乳石柱,不由得頓住腳步,錯愕道:“剛才不是沒有這根柱子嗎?”
“師父哦,拜托你認真點好不好,這根柱子剛才一直就在的。”以為師父故意要嚇自己,寒婧頓足道。
“阿婧,你說這根柱子剛才就在的?從我們進洞開始?”楊烽吃驚的問。
兩人剛才是一起進洞的,楊烽確定自己不會眼花,再者,他不可能眼花到會忽略這麼大一根柱子。
寒婧篤定的點頭道:“一進來,我就看到這根柱子了。”
“你站著別動。”楊烽臉色凝重的叮囑,並移身到寒婧身前。
從寒婧所在的角度看,那根巨大的鍾乳石柱發生了一點微小的變化,楊烽眼皮一跳,定睛再看時,又無所發現。
感覺到楊烽不是開玩笑的,寒婧脫口叫道:“難道是我的幻覺?有蜃蟲獸?”
裂嘴無聲的笑笑,楊烽坦然承認:“所謂蜃蟲獸,是我編出來騙莫胖子他們的。”
“啊!果然是你說謊。我就感覺阿雲的懷疑有道理呢。”寒婧叫道。
“可是,這洞裏隻怕真有類似於蜃蟲獸的生物存在。”楊烽嘴裏說著,目光不停在的在四周梭巡。
“頭頂上,在我們的頭頂上了。”也在張目四顧的寒婧猛的一聲驚呼,雙手不由自主的抱緊了楊烽。
抬頭去看,楊烽依舊是一無所覺。
洞底很高,大約有百來米,目光所及,居然也有一塊褐黃色的鍾乳石,但不是蠍子的形態,而是如龜靜臥。
“阿婧,你剛才看到什麼了?”楊烽問。
語氣平穩中夾鬱,楊烽盡管有些不情願,還是不得不承認,對危機的感應,寒婧似乎比自己更敏銳,這丫頭似乎有天生的戰鬥本能。
當然,他自己同樣有著天生的戰鬥本能,這也是長輩們一直誇耀的,不過,他在寒婧這麼大時,戰鬥力卻遠不如她。
“就是,嗯,看到那隻龜——頭嘍。”寒婧心不焉的答道。
“噗——”失聲笑出來,楊烽暗罵自己邪惡了。
“我又怎麼了?”寒婧有些莫明其妙。
暗罵自己邪惡了,楊烽趕緊扯開了話題:“洞頂上這塊鍾乳石,有點古怪。你站這兒別動,為師去看看。”
“那麼高,你怎麼上去?那隻死鳥又沒有跟下來。”說話時,寒婧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圈著楊烽的腰,不由得驚呼一聲,又猛的撒開手。
一聲“死鳥”,讓楊烽想到兩人初見的情景,又是一聲輕笑,再道:“死鳥叫鳳姐兒,是一隻雛鳳,會噴火的。以後不要叫死鳥,不然哪天為師不注意,它會噴火燒你的。”
“那隻醜不拉嘰的鳥,說它是野雞還有人信,雛鳳?你當我鄉裏妹子沒見過世麵,由著你哄騙啊。”寒婧好生不屑的冷哼道。
愛煞了那俏模樣兒,楊烽居然忘了身處險地,戲謔笑道:“要是覺得為師的話不足采信,你就接著叫它死鳥吧。吃了虧,可不要怪為師沒有提醒。”
也想到了初見時的情形,對那一坨鳥屎落在手背上的事情,猶自耿耿於懷,寒婧忿然道:“偏要叫死鳥,它敢吐火,姐就拔光它的毛,把它變冰雕。”
忽然替鳳姐兒擔起心來,楊烽決定出去後跟它講清楚,不準它招惹寒婧,不然搞不好這隻未長成的小鳳凰,真會折在她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