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婧小心!”
被楊烽嚇退的蛇群,集體轉移目標,向著寒婧彈衝。情急之下,楊烽猛的朝寒婧撲去,合身抱住她,並迅速把蛇血往她臉上脖子上抹。
聚攏來的蛇群乍如潮水般退開,很快回歸來處,為千奇百怪的鍾乳石勾勒上一條條瑰麗的線條。
不明狀況的寒婧怨念十足的嚷道:“師父好討厭啊,幹嘛把血塗人家臉上啊!”
正自欣慰沒讓這丫頭遭蛇咬的楊烽,哀歎:“真是個不知好歹的臭丫頭,不是為師把蛇血抹你臉上,現在你臉上早變麻坑了。真是不知”
“我是為救你才過來的,好吧!”
有意抹煞寒婧的一番心意不說,楊烽為看她發飆的生動神情,還故意說:“你是救為師,還是給為師添亂的?嗯,別以為你那點小心眼兒能瞞得過為師,你明明就是怕那人麵龜身的怪物,嚇得逃過來尋求為師保護的。”
“你怎麼不去死!”寒婧喝道,塗了蛇血的俏臉兒看不出本來顏色,隻從她身上陡然散發的寒意,可知她怒極。
“你好重啊!為師想去死,也爬不起來啊。”
“你!”
這才發現自己壓在師父身上,寒婧怒又轉窘,身上散發的寒意也隨之散去。
等寒婧躍起,楊烽挺身坐起,斂起那玩世不恭的模樣,正兒八經的說:“阿婧,為師體內已為蛇毒侵,現在要運功療毒。這蛇血對毒蛇有克製作用,你不要擦去。嗯,最好再用地上死蛇的血塗滿身。”
“信你才怪!”餘怒未消,寒婧明知便宜師父一番好意,也不願領他的人情,還了個大大的白眼。
微微的一笑,楊烽盤膝在地,服了顆解毒丹之後,開始運功療毒。
寒婧倒是老老實實的按楊烽所教,弄了些死蛇血往身上抹。弄完後,發現楊烽療傷還沒結束,並且五官抽搐,牙關緊咬,似乎忍受著某種痛苦。
“看樣子這蛇毒很厲害啊。”寒婧自言自語道。
貌似聽人說過蛇膽解毒,眼看著楊烽五官抽搐得更厲害了,寒婧擔心之下,鬼使神差的弄顆蛇膽,強行掰開他的嘴,用蛇血給灌服,又把能收集到的死蛇血全都灑在他身上。
弄完後,寒婧拍拍手,麵帶憂色的嘀咕:“死馬當成活馬醫了,希望你命大吧。”
“為師確實命大,不然夠讓你折騰死十八回了。”楊烽忽然開口說道,怨氣十足。
“你沒死啊!”寒婧拍手歡呼。
“聲音小點啊,阿婧,有點危機感行不?我們還沒脫險啊!”楊烽無奈的歎口氣,隻是眼中閃著的極複雜的神情。
剛才,楊烽服下解毒丹,隻是抑製住體內蛇毒的蔓延,卻無法化解。他的雷玄力也對這種異種蛇的毒沒有化解之力。
寒婧做的那一切,他都知道。起初,他是覺得這丫頭胡鬧,甚至疑心她要趁機加害自己,畢竟她一直不相信自己殺楊煜等人的解釋。
等到寒婧嘀咕那句“死馬當活馬醫”時,他才相信她確實想救自己,卻又啼笑皆非。
也不曉得真是他命大,還是算寒婧這一手是神來之筆,蛇膽加蛇血,居然就化解了他體內的蛇毒,並且化解的速度還相當快,讓他好生無語。
這丫頭是老天爺的私生女吧?明明是胡亂折騰,都能讓她瞎貓撞上死耗子!
想著不服氣,楊烽說話時才會那麼個怨氣十足的語氣。
沒有留意到楊烽的神情,寒婧隻是單純的快樂著:“人家高興嘛,這個鬼地方,要是你也死了,我一個人會怕的。”
“原來你不是擔心為師,隻是不想少了同伴?”楊烽莫名其妙的生氣了,語氣生硬。
“有什麼不同嗎?”奇怪的看了楊烽一眼,寒婧再去看那怪物,竟然已經回歸洞頂,遮住了那道透下亮光的裂隙。“哦耶,師父,快看那怪物又回上麵去了。”
淡掃一眼,楊烽平靜的說:“它本來就該待在那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呃——為嘛呀?”寒婧眨巴著眼,全然忘了自己剛才惹得師父生氣了。
“想知道,你問它去呀。”楊烽酷酷的答罷,朝石林另一端走去。
“小氣鬼。”衝便宜師父揮了揮拳頭,寒婧怏怏不快的跟在後麵走。
兩人不受幹擾的出了石林。
過去,是個高闊的洞口,又有瀑布在洞那邊垂落。
楊烽不聲不響的撐起紫色雷光罩,連緊隨其後的寒婧也一並護住,拽上她掠出。
洞的這邊,聽不到半點水聲,破瀑布穿過去,頓時被那轟鳴的水聲震得耳麻。
無數條垂落的涓流,如靜懸岩壁上的透明薄紗,秀麗溫柔,跟蔚為壯觀的瀑布的狂放剛健,形成強烈對比,更讓人因飛流直下的瀑布心魄搖撼。